“差不多行了。”他厉声道,一言打断那些仍蠢蠢欲动的人。
乔知吟麻木的眸与他对视,连夺眶而出的泪都未曾察觉。
她看着那人站直身,身躯凛然,他接近她,眸里书写着审判。
灯光与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分明是暖黄色的他,可气息只散发出阴冷,在冬夜里凝结万物。
乔知吟重新被他牵着手腕,被拖拽着往外走,她的双腿俨然不是自己的,被迫前行。
可她是多么讨厌这个人。
他总有轻易将原先正常的生活搅乱的能力,却又从来没有弥补过失的自觉,他不会知道她有多痛苦,他只知道她正替别的男人出头。
一月份的京城随处充斥着酷寒,凌晨的街边空无一人,让亮着的灯都显得刺眼与多余。
乔知吟想甩开苏祁尧的手,她不想跟他呆在一起,更不想跟他回家。
但她力气那么小,手腕被掐到通红,她没有任何办法。
“你松开我,我不想跟你走。”她尚有反抗的能力,拼命捶打他。
苏祁尧自然不可能遂了她的愿,声线里满是隐忍:“然后呢,回去接着以苏太太的身份去找其他男人?”
“我没有!”
乔知吟刹住脚步,停顿在车前,一字一句告诉他:“他只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做有错吗?”
“朋友需要做到这个份上?”苏祁尧总算止步在路灯下,背对着灯光盯着她,“苏太太,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跟对他,完全不是一个态度。”
一整个晚上,苏祁尧始终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互动,而这个人还告诉他“活该”。
他嫉妒到抓狂,恨不得从此将她锁起来,只对自己一人笑。
他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人。
乔知吟大胆与他对视,反问:“为什么不能?他是受害者,他被你害成这样,而你还要继续迫害他。”
“我害他?”苏祁尧唇边挂着讥笑,“原来在苏太太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敢说没有吗?”乔知吟话出全是哭腔,“不是你,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祁尧眉宇阴沉,愈发难以保持冷静:“要是早听见苏太太这番话,他今晚就别想安然踏出这里。”
“啪——”
响亮巴掌声穿破云霄,惊扰了寂静的夜中。
乔知吟打了苏祁尧,眼泪不断往下落,顾不上其他。
拼了命的发泄:“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相信过我?我跟彭睿宸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让我怎么看着我的朋友被你这么为难?”
“你可以借口你这个人没有理解能力,但是我有!你让我永远对不起我的朋友,让我永远背负着愧疚,你满意了?”
苏祁尧被她打,也不恼,由着她打骂。
再努力保持冷静的声线都带着颤:“你认为都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