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脸色苍白的跪了出来。
容成独也没看她一眼,便挥手让她下去。
而他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则每人都赏了三十板子。
……
清凉微带着寒意的风吹过树叶,沙沙声不绝于耳。微风起一阵,停一阵,枣树上仍然挂着的叶子泛着黄绿色,稀疏的都能数的清了。
但是在枝头,却仍然缀着成串的鲜红的泛起一层淡淡白霜的细长枣子。
枣树如盖,下面安放着一几一藤椅。
身着白袷衣的陆鸿,正右腿搭左腿地闲适地半躺着。
旁边与藤椅齐平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高腿青瓷盘,盘子上堆着的却是一枚枚精致小巧的银亮飞镖。
陆鸿时不时地抬手摸出一个飞镖,斜着飞射出去,马上就会有一颗红艳地枣子落下,被他抬臂接着,然后随手一抹,就扔到嘴里。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神会飘地很远。
今天他去了她新搬的住所,还没进去,只凭方位,他就猜到这其中允梅肯定参与了。
小孩子很欢迎他,还偷偷地拉着他说:“爹爹,你以后要常常来。一早上就来,不然娘亲就只跟那个叔叔亲了。”
不可否认,他之前应允那孩子当他做爹爹,有一半的认真,但却也有一半的玩笑之意。万万没想到孩子当真了,也万万没想到他听到小家伙这么喊他,心中竟是那么欢喜,就好像正打在了他心底的痒处。
但是虽然今天并没有见到允梅,从院子中房间里各处的精心设计,他还是看出了他对这个女人的用心之处。
而曲儿口中的那个叔叔,也就是他吧。
陆鸿心中摇摆,况且也明显感觉到,好像突然间这个女人就与他保持起距离来了,单独面对说话时,也是那么淡淡地。
他真的不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撩拨起他的心绪,却又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而且还是好友放在心上的女子。他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该放弃吗?
这个想法一冒头,他马上摇了摇头。
先别这样想,只要她是当年那个女人,他就定是要娶她的,即使是好友也不想让!
可若是不是呢?不是,他是不是该继续找那个女人,然后就再也不管这个女人呢?
陆东都去了五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陆鸿烦躁地坐起身正暗骂手下人没用,就看见风尘仆仆的陆东向这边走来。
他就这么正坐在椅侧,直看着陆东半跪在几步之遥:“见过将军。”
陆鸿点了点头,随即马上问道:“查到什么消息?”
声音虽然很平静,却透出了些许急切。其实陆鸿心里明白,这个时候的他,还有点不敢听陆东带回来的消息。
陆东眼看着地上,语调清晰地恢复道:“属下与陆西是在三天前到了岳夫人原籍,岳夫人与莫校尉两家确实算是邻居。但是……”
陆东顿了顿,说道:“岳夫人之前是莫校尉之妻。”陆鸿脸色一瞬间变幻莫测,陆东继续说道:“正是在一年多前,北地士兵回乡的军令下达后,被回乡的莫校尉休了的。”
陆鸿捶了捶有些混沌的额头,低声自语道:“这个我知道,当时我也去了那个地方,岳家村是吗?那时北轩休妻,我还是赞成的。他娶齐家庶女时,我也在场。我当时,怎么没看见她?”
他心里一瞬间涌出的感觉,自己连怎么形容都不知道。
他还记得,与这个女人第一面相见时,她看自己的眼神是有点点恨意的,还有她说的那些话,难道是为这个吗?
陆东听到主子语气有变,似乎带着点愧疚,便忙说道:“将军,您或许是猜错了。岳夫人她,与当年您命我们寻找的那一名女子并无相似之处。而她会被莫校尉休弃,也是自身行为不端。”
陆鸿的眼光一下子全部打在陆东身上,让陆东连接下去说的勇气都没有了。
陆鸿却马上又收回了目光,闲适地枕臂躺下,好似不在意,好似感兴趣道:“哦,莫北轩休她,是什么理由?”
陆东却一下子觉得满头虚汗,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好像是‘淫奔无耻’……”
陆鸿只感觉莫名一震,怒火一点点在心底燃起,语气不怎么好道:“继续。”
“岳家村的人都说,岳夫人她没嫁到莫家时,就已与村里的一个酒混、赌棍私通,只是因为岳夫人的父亲看不上那赌棍,才费尽心机把她嫁到了莫家。”
陆鸿很认真地听着,但是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迷茫。怎么抓都抓不住,难道她带给自己的那些感觉,都是假的吗?
他终于抓到了一个关键点,“那个赌棍叫什么,亲自问过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