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看清楚我。”荷生苦笑。
“三分秀气,四分傻气,加三分运气,我不担心你。”
“十分受气。”
吉诺只是笑。
“要不要到我家来喝咖啡?”
言诺停好车,心头有点酸,把头伏在驾驶盘上,轻轻问:“怎么见得我是一个没有血性的好人,叫我来就来,叫我去就去?”
荷生张大了嘴,“对不起,你误会了,我没有非份之想,我只是请老朋友喝杯咖啡,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推开车门,匆匆上楼。
荷生只觉头晕身热,双耳烧得热辣辣的。
荷生太后悔说得那么多。
事情怎么可能同以前一样?
她低着头自手袋中掏出锁匙,忽然之间,有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她肩上。
荷生猛地转过身子,只看到一把长头发与一面孔的胡髭。
“烈火。”
他紧紧拥抱她,在她耳畔说:“送你回来那家伙若不是言诺,我会叫他好看。”
荷生说:“暴力一定要停止。”
烈火看着她,“啊,听听这话出自谁口,刚才有目击证人同我说,有一辆车子意外失控,不料撞上另一辆停在崖边的跑车,跟着自动溜下斜坡,相信是刹掣出了毛病,这些,都不算是暴力?”
荷生苦笑。
她掏出锁匙,开门让烈火进屋去。
“言诺说伯母外游。”
荷生点点头。
烈火坐在安乐椅里,“荷生,我也想过,如果我要将你托付给一个人,最理想的人选也是言诺。”
荷生紧绷着脸,“又不是包裹,何用托来托去,你要是不满意现况,干脆一声再见就行。”
烈火挨了骂,也不出声。
过一会儿他说:“伯母不在家,我倒反而规矩起来。”
以前他总在走廊里拉住荷生,希望多聚一刻。
不为什么,只为不甘心,待听到夏太太咳嗽,才肯开门离开夏宅。
现在他忽然怀念这一声假咳嗽,此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才好。
他知道伯母不喜欢他。
伯母希望荷生毕业后到中学任教,嫁给言诺,自此过平淡安乐的日子。
烈火笑了,喃喃地问:“没有后悔?”
荷生诧异地问:“你说什么?”
烈火打一个阿欠,“你这里好静好舒服。”
“难怪我一睡可以一整天,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烈火索性将腿一搁,打起瞌睡来,多日来发生的事令他精疲力尽。
此刻他努力要睁开双眼,竟不能够,轻轻叹出一口气,任由灵魂进人睡乡,俗世一切,渐渐淡出,感觉舒畅无比。
荷生却不倦。
奇怪,躲在自己家中,烈火又在身旁,照说应当十分安全,为什么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来了。
她轻轻走到向街的窗,拉开一点点窗帘,往下看,却一点异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