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寒自幼养在老爷子身边,从小到大都是备受瞩目的人物,自尊心极强,被老爷子这么一番刺激后,当场表示明天会带着温锦出席家宴。
不过临下车前,他给老爷子打了预防针,“小朋友脾气不好,您说话注意着点。”
“再差还能比你差?”老爷子摇上玻璃,车子箭一般驶了出去。
“老板,您要的资料。”见祁漠寒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后,潘秘书递过来一个文件袋。为了照顾老爷子的老花眼,他特意用大号字体将重要事项一一标出。
老爷子看得很快,几分钟之后点点头,“倒是位身家清白的姑娘,不错。”
“她哥哥那里比较麻烦。”
“她哥哥不等同于她,都21世纪了,不能再沿用那套连坐制。”老爷子说完叹了口气,“说来也怪,尽管父子二人跟仇人似的,但品味出奇类似,都不喜欢门当户对的丫头。”
“祁董已经在婚姻上吃过亏,二少那里要不要适当干预一下?”
“那孩子属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越阻拦他越会跟你对着干。”老爷子短暂陷入了沉思中。
“只希望二少能理解您的苦心。”潘秘书大学毕业没多久被选到老爷子身边当秘书,这一当就当了足足30年,对祁家的事情非常了解,“万一他知道夫人去世的真相,恐怕。。。。。。”
“尽人事,听天命。”老爷子年轻时与人斗与天斗,半点不向命运低头,如今年纪大了,开始信奉顺其自然、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
“祁董那里对二少有些小动作。”潘秘书提醒道,“明明是至亲父子,有时候却感觉像仇人一样。”
潘秘书记得很清楚,夫人没出事前,祁董对两个儿子十分关心,妥妥一副慈父的模样,夫人去世后,大少爷身体不好长期住院,二少爷则与父亲渐行渐远。
尤其最近几年,两人几乎发展到水火不容的程度。
“老大是个糊涂蛋。”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两下座椅,“小寒为了祁氏兢兢业业,他倒好,成天受女人挑唆,别的能耐不大,刀口向内的本事着实不小。”
他不瞎,于中洁背后鼓捣的那些破事通通看在眼里。之所以让她全面主持祁漠寒生母的画展,也旨在提醒她,这个二孙子自己极为看重,少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乾少爷最近成长了不少,今天画展上迎来送往的颇为熟练。”其实潘秘书打心眼里偏向的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祁漠寒,把他当成儿子般对待,之所以提祁乾,是在探老爷子的口风。
“小乾不行。”老爷子摇摇头,“本来凭他的能力,还可以给小寒当个有力助手,但他有个心思不正的爹,所以这孩子算废了。”
老爷子年轻时候拼事业太猛,疏于对两个儿子的管教,等他腾出手来才发现,两个孩子没一个成长为符合自己要求的继承人。大儿子有些能力,但自视过高、独断专行;二儿子能力不足野心爆棚,满脑子都是夺权的事。
若非有小寒这个孙子顶着,祁氏已然在下坡路的轨道上狂奔了。
“搞阴谋者永远成不了事,做大事需要堂堂正正的阳谋,今天要早点休息,我明天还得会会那个小丫头呢。”老爷子扭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潘秘书听。
“阿嚏。”被人念叨的温锦连打两个喷嚏,推测自己可能感冒了,或许是祁漠寒车上空调温度调得过低的缘故。
想到他,她的愤怒后知后觉地涌进五脏六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