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拦截当朝国师大人的车辇,并且这位国师大人,还是玄一门的副掌门。
左右左眼睛一缩,并肩王府情报有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车夫,是个高手。
不过,多出一个高手又如何?他们拜剑阁,可是有五人在此。
左右左反问道:“你又是谁?”
秦斫扬了扬手中的长鞭,“国师的马夫!”
左右左笑了,“好一个国师的车夫,霍星纬不愧是玄一门的副掌门,天下第一人,连车夫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秦斫眉头一皱,复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左右左冷声道:“你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字。”
这时,马车的车门被推开,一把黑色油纸伞从车内伸出来,展开之后,慢慢升起。
下了马车之后,霍星纬撑伞走到秦斫身侧,遥望左右左道:“左先生,多年未见,你这身剑意愈发精纯了!”
说完,他侧头对秦斫说道:“斫儿,此人是拜剑阁副掌门左右左,还不见过左先生?”
秦斫点点头,松开马嚼子,拍了拍这位老伙计的头,将长鞭搭在马车上,抱拳行礼道:“玄一门秦斫,见过左先生。”
左右左道:“如此看来,你是霍先生的高足了?”
秦斫点头道:“不错!”
左右左看着对面,沉默了片刻,有些吃惊地望向霍星纬道:“你已经到了那种境界了?”
如果说对面的秦斫像一堆熊熊烈火,那么秦斫身侧的霍星纬就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左右左根本感受不到霍星纬的势,若是将双目闭起,他根本察觉不到霍星纬的存在。
没人会认为霍星纬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达到了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霍星纬笑了笑,看向左右左道:“老夫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倒是左先生的剑,只怕是更快了吧。敢问左先生,今日来找老夫可是有事?”
左右左深吸一口气,对霍星纬拱了拱手道:“霍掌门,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带拜剑阁之人来此,是有事请教于你。”
“哦?”
霍星纬轻笑道:“左先生倒是会选日子,天公不作美,这天气倒是更适合煮茶叙旧,要不去我府上喝上一盏热茶?”
左右左面无表情道:“国师府门槛太高,喝茶就不必了,今日我找你,是为江湖事。”
霍星纬轻轻摇头道:“在这皇城之下,可不讲什么江湖,这天下,是大晋的天下,世人皆应守大晋的律法,我们九大派也不例外。你要说江湖事,只怕是找错人了,不过,我师兄无事,左先生倒是可到玄一门去做客叙旧。”
左右左冷声道:“国师大人好大的气派,怎么,要让人拿我不成?”
霍星纬叹道:“左先生,你敢在这儿拦我,还说什么江湖事,不可笑么?”
左右左冷哼一声,“你是副掌门,我也是副掌门,别在我面前摆什么国师的架子,你不是去皇城,就是在国师府,老夫又如何寻你?”
霍星纬淡然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没给左先生机会。既然如此,左先生不妨说说看,我来听一听,这江湖事究竟是哪件事?”
何欤趴在高墙之上,屏气凝神,皱着眉远远地望着左右左,不知师父为何还不动手。
殊不知现在的左右左,根本不想动手,因为他心里没底。
左右左身后的三名执事也在疑惑,按照计划,不是见到那霍星纬,就直接出剑么,副掌门这是在做什么?
其中一名执事按捺不住,拔出手中长剑,上前一步说道:“副掌门,何必与他多言,当年玄一门夺我拜剑阁天助剑,囚禁我门派剑子何必,如此大仇,还有什么可说的?今日得此机会,我们拜剑阁要拿玄一门的副掌门来祭剑。”
霍星纬笑道:“阁下倒是位爽利之人,想必你的剑也很快吧,既然要杀我,那就请便。”
见霍星纬如此云淡风轻,左右左眉头一皱,刚要开口阻拦,不料那人已执剑上前,口中喝道:“不要以为我拜剑阁无人,看剑!”
秦斫看了眼霍星纬,见其点头,顺手抄起搭在马车上的长鞭一拔,从长鞭根部抽出一柄约有小臂长,手指粗的细剑。
秦斫摘下头上斗笠向前一甩,人也跟着激射而出。
见秦斫迎了上来,左右左一咬牙,转头对身后二人说道:“宋师弟,你去帮助江师弟,王师弟,你与我去战那霍星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