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觉得,我们仍然可以做非常好的朋友。&rdo;
但是一般的朋友‐‐这样似乎才完整。l想:不远也不近,一个恰当的距离。
&ldo;喂,行吗?我想请你晚上来,行吗?&rdo;
又是行吗,可若不得行吗又应该是什么呢?
&ldo;呵,当然。&rdo;
&ldo;太好了,谢谢。&rdo;
谢谢?怎么会是谢谢?
&ldo;晚上七点,好吗?我们都准备好了。&rdo;
准备好了?
&ldo;好吧,七点。&rdo;似乎别无选择。
多年的期盼,屡屡设想的重逢,就要在七点钟实现呢还是就要在七点钟破灭?朋友行吗谢谢准备好了‐‐这几个字让l有一种世事无常、命若尘灰之感。整整一个下午,l心种恍惚什么也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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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诗人l走进了f医生的恐惧。
透过白杨树浓密的枝叶,眺望昔日恋人的窗口,于是l走进了f对于重逢的第五种设想:她恰好在阳台上,站在淡淡的夕阳里,看见了他,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冲他招招手,很快迎下楼来。
&ldo;哎‐‐,你好。&rdo;
&ldo;你好。&rdo;
流行的问候,语气也无特殊,仿佛仅仅是两个偶遇的熟人。
&ldo;你真准时。&rdo;
&ldo;哦,是吗?&rdo;
要不要握握手呢?没有,犹豫了一下但都没有伸出手来‐‐谢天谢地,就是说往日还没有磨光。
&ldo;那就,上去吧?&rdo;
已无退路。
走过无比熟悉的楼门、楼梯、甬道,走进无比熟悉的厅廊,看见的是完全陌生的装饰和陈设。
&ldo;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这是l……&rdo;
&ldo;你好。&rdo;
&ldo;你好。&rdo;
&ldo;久闻大名,我读过你的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