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见梁艳秋收了银子,大哥也去找车了,地上的霍鲁一边哼哼还一边骂着,她懒得再理霍鲁,听到屋里的张湘语也哭了,便到门前,招呼春儿和冬儿开门,进屋去哄孩子。
过了不一会儿,姜盛喜便把马车找来了,赶进院里,跟赶车的一起把霍鲁抬上车,让那人送霍鲁和梁艳秋到镇里就医,他却没有跟去。一来是猪场太忙走不开,再者他也讨厌这老家伙骂人。这是妹妹的叔公,妹妹都不管了,自己理他干什么。
马车走了之后东子也抓紧回家吃饭去了,饭后还要到酒楼里开工,姜盛喜也回家去跟孔氏讲这里的情况,柳翠香和张熙存进到屋里跟姜采月说话。
柳翠香问道:“月儿,你让噜噜把霍鲁咬成这样,等以后霍大哥回来,他会不会生你的气啊?”
姜采月抱着张湘语逗她玩儿,心里却不托底,说道:“这我也不确定,按他的脾气,没准会怪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叔这么能作,我要不是狠一点镇住他和那个女人,以后我还有好日子过么。”
张熙存摇头说道:“我看那个老东西是个滚刀肉,恐怕不是能被你镇住的。”
姜采月冷哼道:“镇不住就镇不住,再怎么他被咬成这样,养伤也得养些日子吧,这段时间里,我能清静清静,若是伤好之后再来作,我就再想其他办法,总之只要给他留条命,就算我给砚哥面子了!”
张熙存这才说道:“倒也是,要是我家有这种无赖亲戚,头一次来我把他腿打折,第二次来,我直接让他消失,容他这么作还了得,谁家的家业不是自己努力赚来的,他想一张嘴就要去,不是作死是什么!”
说着话柳翠香把张湘语接过来,又劝了姜采月几句,然后一行人出了姜采月家,姜采月回家去吃饭,柳翠香、张熙存和春儿冬儿带张湘语到柳家做饭吃饭,张熙存虽然还没和家里讲明柳翠香的事,可是在五牛庄这里,他却俨然已经是柳家的女婿了。柳老忠认可了之后对他也很好,完全没有距离感。
姜采月回来的时候姜盛喜坐在炕坑前烧火,孔氏在做早饭,寻儿和顺顺屋里屋外地玩,并没受到多大影响。
孔氏听说姜采月放狗把霍鲁咬了,憋着的一口气才出来,只是仍然放不下霍铁砚当兵的事,不管干什么都在叨咕,又气又担心,时不时掉几滴眼泪,真好像霍铁砚去了就要回不来一样。
姜采月和姜盛喜两人又劝又蒙,总算让她消停一些。
饭吃到一半儿,东子便赶马车过来了,姜采月受不了在家里被孔氏唠叨,放下饭碗上马车,跟他们一起到镇上了。
到了酒楼,周六红还不知道一大早晨五牛庄发生的事,还在奇怪地说道:“月儿,你说霍鲁和梁艳秋骂累了?今天怎么一直到这时候也没来,我还让伙计准备呢,他要是敢进酒楼门儿,就把他们打出去。”
姜采月说道:“他们今天不会来了,早上跑到村里去闹,被我放噜噜把霍鲁咬伤了,已经送到镇里来治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周六红被吓傻,呆呆地说道:“怎么,他们找到五牛庄了?那、那你家婶子是不是也知道铁子的事了?!”
姜采月沮丧地说道:“能不知道么,霍鲁都上门了,我娘再傻也知道不对啊。”
周六红小声说道:“那、那怎么办了?好没闹着要去找你爹?”
姜采月说道:“没有,我和我哥只跟她说了砚哥当兵,没告诉他砚哥是和我爹在起,所以她还不知道,不过就算这样也够我头疼了,我娘一个劲叨咕,又骂砚哥的不是,又担心他,逼我去把他找回来,我被她唠叨得受不了,就又过来了。”
周六红叹气道:“唉,你娘的脾气真是太急了,这嘴也不好,有点事就能骂翻天,要不是这样,或许你嫂子也不会……”
说到这里感觉有点走嘴,说道:“呃,其实一点也不怪你娘,你嫂子就是太不是东西了,你娘嘴不好心却好,什么活都没少干,但心长点心的,也不应该和她一般计较。”
姜采月倒不生她的气,娘的嘴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就连自己也这样觉得,也怪不得别人说,况且周六红只是顺口提一下,又没有恶意。
“唔,那倒是……”
她应了一下之后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六红姐,许赶生和潘景芬快要成亲了吧,我听说这两天买成亲用的东西呢,要是留意点儿,或许能见到他们到镇上来。”
周六红撇嘴道:“买他们的东西成他们的亲呗,关我什么事,就算有事,也是我等着他们的笑话,怎么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
姜采月道:“这倒还真未必,你不知道,或许是人家那一家子臭味儿相投了,我看潘景芬和我嫂子可好了,俩人一块走路都挎着胳膊,好像潘景芬要嫁的不是许赶生是我嫂子一样!”
周六红十分意外,说道:“哟,那她还真有两下子,要是把你嫂子哄好了,那就等于哄好许赶生他娘,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儿。”
“嗯,要不我怎么说是臭味儿相投呢,只是没准她要把我嫂子带坏了,你不知道,最近我嫂子还经常回家了,见到我娘也打招呼,然后躲在她屋里悄悄翻,也不知道在翻什么。”
“那还用说,肯定是想看你哥有没有往家里放银子,想翻点出去呗,你们哥俩现在的生意都做得这么红火,她却跑回娘家去住着受穷,你说她能甘心么,要钱不给,那就只能偷偷摸摸地弄呗。”
她这么一说,姜采月又突然一惊,说道:“哎呀对了,前天顺顺到外面玩儿,回来后项圈上的银锁就不见了,问他他不知道丢在哪儿了,被我娘打了一顿,可是我听顺顺说,在外面遇到他娘了,没准是被许春姑悄悄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