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彻底化开再晒上几日,本来到处都是泥巴的地面也变得干实,不会出门就是一脚泥,倒是又省了不少洗鞋子的功夫。
小院围墙上,楚潇将自己前些日子穿的靴子晾在上面,因着刷的次数多了,好好的皮子都显出破旧。
好再赵桂芝这阵子又做了不少布鞋,有新鞋子穿,楚潇倒是也没太把那皮靴当回事。
主院这边,狼崽又偷摸跑了过来,堂屋转了一圈就又去扒拉赵桂芝那屋的窗户。
透过窗台缝隙往屋里看了看,就懒洋洋的趴下晒太阳,春日的太阳没那么晒,别说狼崽和猎犬,楚潇坐在小院的躺椅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闫三妹坐在他旁边做着针线,正想问问楚潇小鱼儿的衣裳上面该绣个什么花样子。
她是真的一点不想再绣那小肥鱼,再绣下去她都快忘了鱼到底该长什么样子。
侧头一看,发现楚潇已经闭上眼睛,她也就没出声,小心的起身去给楚潇拿个薄被盖一盖。
闫镇南那个狗皮膏药跟着乔青云屁股后面去了县城,虽说白日里也会回来,可却是晚回早走,气的闫镇深把之前没踹的那几脚都给补了回来。
这个不着调的不在家,房子总还是要盖的,已经连着好几日闫镇深都在那边呆着,老宅打扫的活就得落在赵桂芝和楚潇身上。
要说闫三妹可不敢用,她现在也在村里跟着小姐妹一起读书识字,一天接触的人太多,很是怕她把那鸡瘟带回来。
可是千防万防也是没防住,赵桂芝吃了午饭又去老宅给鸡喂食,回来时手里就拎着一只蔫头耷脑的母鸡:“潇哥儿,你看看,这鸡像是得了瘟病?”
赵桂芝有些着急,声音自然不小,楚潇睡的迷迷糊糊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同时被吓醒的还有屋檐下趴着的狼崽,它起身跑到赵桂芝旁边,对着她手里的母鸡嗅闻好半天。
楚潇和三妹出了小院,就见赵桂芝将母鸡扔在地上,狼崽低吼着吓唬母鸡,可母鸡只是象征性的煽动下臂膀,像是没了力气般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楚潇都没正经养过鸡,哪里知道鸡瘟是什么样子,蹲下身抓着鸡脖子用精神力感应了一下,只有轻微的生命力波动。
“要死了,这种鸡还能吃吗?”楚潇这么问自然是没打算给人吃,煮煮喂给狗狗还是应该可以吧?
“要是瘟病那可吃不得,吃了也是会得瘟病的,以前有个村子不信邪,觉得这鸡病死太可惜,就有不少人家煮了吃,结果死了好多人,尤其是老人孩子就没剩下几个。”赵桂芝说着也忍不住唏嘘。
楚潇听赵桂芝这么说,连忙将有些跃跃欲试还想去扑母鸡的狼崽踹到一边去,“滚远点,没听到这个不能吃嘛,吃了你也要死翘翘。”
狼崽本也就是逗弄母鸡玩,知道这东西不能咬,莫名被踢一脚委屈的嗷嗷直叫,抬着头用凄惨的叫声对楚潇发起控诉。
随着一声孩童啼哭,狼崽立马收了声音,又跑到窗台上去往屋里看。
闫正道本就跟着小鱼儿一起午睡,这会把孩子抱起轻轻哄着,窗户留着一条缝隙透气,往那一看就对上狼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