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情绪从打台球就开始了么?
纪随之干脆好人做到底:“沈哥,人予漾妹妹跟你在一起,看样子恐怕从来没主动开口要过什么礼物吧?这样的女孩儿,你放眼整个京城,恐怕都难找到几个。”
沈弋曾给过姜予漾一张黑卡,里面的钱绝对能保证她享受各类奢靡优渥,可她走之前将这张卡留在了房子的茶几上。
余额显示一分都没有少。
他喉头滚动:“我知道了。”
上电梯回到泛海国际后,沈弋的眸子愈发黯淡。
他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姜予漾跟他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正逢大学毕业,事情多的要命,除了论文还得去各个公司投简历面试。
小姑娘坐在他的书桌前,荷叶剪裁的袖子露出小巧的肩头,眉头缩着,看上去像在解决什么难题。
明知道她很累,可他还是没把持住地将人折腾了一遭。
渐渐的,喉头涌上喝茶后弥留的苦涩,席卷整个胸腔。
——
巴黎还是老样子,不冷不热。
搬到新住处几天,姜予漾觉得自己差不多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睡眠质量也踏实下来。
对着全身镜,她仔细挑选着上班第一天的着装打扮。
在e-ail里,那位副主编温图尔只说穿着符合《in》的风格就行,但风格这个词太过宽泛,还需要她自己来拿捏。
一身衣服色系搭配相宜,不至于太夺目,但也能看出来用心。
从住所到大楼需要花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但以防万一,姜予漾还是早早地出门。
温图尔在业内的声誉很高,时尚杂志里,《in》被奉为“圣经”,他算是捧着“圣经”阅读的男人。
只有他无需跟着风向走,因为他就是创造的风向的人。
这些功课她在京城就做好,但一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心情还是相当的紧张。
跟前台负责接待的人员用法语交流好后,姜予漾就跟着他的步子进入到这里平常办公的地方。
格子间整齐且有序,每个人都在忙碌手头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是不是来了新同事。
阳光洒满室内,在这里,她惊奇地发现有一个窗台上也摆了仙人掌,绿意勃发,生生不息。
但愿,她往后的日子也难如此。
姜予漾勾唇笑了笑,蹬着双绑带的高跟鞋走到温图尔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四周全是磨砂玻璃,隔着一道门,能看见金发男子正在办公,他很专注,听见敲门声也无动于衷。
引路的接待人员无奈地笑笑:“他就是这样,一工作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