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易容的暗卫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嗜好还是怎么回事,他易容的面皮都是那种弱柳扶风型的脸。时洛因为才十六,本身也是偏清瘦,看起来顶多像个小白脸,完全没有邓武那么引人注目。时洛扬了扬眉:“都是气质决定的,况且我觉得要是你干儿子见了也会喜欢的,你还有啥可抱怨的?”怎么感觉阿洛又在内涵他?邓武只差像个小媳妇一样拿出条手绢来咬住了。另一边,顾昭听说时洛又去见了邓武,心中不免有些酸涩,拿了本书越看越静不下心。刚准备放下,就听到顾甲禀报:“主上,平城王来了。”:再见故人果然外面响起了平城王熟悉的声音:“表弟,听说你受伤了,本王来看看你。”顾昭淡然看了眼顾甲,顾甲收到自家主上的暗示,行礼后快步退出房间。顾昭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对着进门之人轻声唤道:“表哥见笑了。愚弟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表哥海涵。”平城王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道:“你我兄弟,怎会在意这些小事?表弟离开怎么不给表哥说说,表哥也好设宴款待表弟一番。”顾昭面色微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愚弟本想策马出游,未曾想马术不精,反被马摔了下来,实在不好意思再回表哥府上,还望表哥见谅。”平城王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垂眸询问到:“表弟伤情如何?本王把府上最好的大夫带过来了,严鑫,还不快给表弟诊治一番?”顾昭目光移向平城王身后的大夫,果然是之前给他看过的那个。顾昭没有拒绝,伸出手以便严鑫把脉:“有劳严大夫。”严鑫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一边诊脉一边回答:“殿下客气了。”顾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府上大夫已为孤上过药,伤口不便再给严大夫看了。”“这?”严鑫与平城王对视了一眼,平城王笑到:“莫非表弟不信任本王府上的大夫?”顾昭轻微的瑶瑶头:“并非如此,只是孤府上的的大夫交代伤口正在愈合,不能随意拆开绷带。劳严大夫为孤开些治伤的药。”平城王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吩咐道:“按表弟说的便是,本王一片好心,总不能因此与表弟失了和气。”顾昭依旧温和:“表哥多虑了,还望表哥不要告知其他人,毕竟实在难为情。”平城王笑着应了:“好,表弟放心。”顾昭微笑道:“多谢表哥。”严鑫双眉紧锁,无论怎么把脉也只把出了顾昭确实受了重伤,但顾昭体内却没有他之前下的药。难道被顾昭发现了?不对,如果被发现了,那顾昭现在应该不敢让他诊脉,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给他解了,二是他根本就没中毒。严鑫把完脉后直视顾昭的面容,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缓慢开口道:“殿下伤的颇重,老夫给殿下开几贴药,殿下记得按时服用。”顾昭温和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劳烦。”平城王看到严鑫面色不对,眼珠子转了转,对着顾昭笑着建议:“既然表弟伤的颇重,那本王便将严大夫留在表弟府上,方便照看表弟,如何?”照顾是假,放眼线才是真的吧?顾昭当即拒绝:“不必了,多谢表哥厚爱,严大夫乃是表哥府上最好的大夫,表弟岂能夺人所爱?”“表弟这就说错了,”平城王笑眯眯的说道:“本王与表弟可是比亲兄弟还亲,当然要把最好的给表弟,再说表弟在本王的封地受了伤,若本王不安排最好的大夫给表弟治伤,本王该如何给姑母交代?”顾昭见平城王铁了心要将严鑫留下,如果拒绝得太过恐怕会引起平城王怀疑,只好答应。“这就对了吗,本王还有其他要事。过段时间再来看表弟,严鑫务必替本王照顾好表弟,否则本王拿你是问。”“是。”严鑫拱手,但眼神里并没有多少尊敬,仅仅是配合平城王表演罢了。另一边,顾甲急冲冲的赶到了时洛的住处告洛平城王来了。时洛点头表示知晓,一边让顾甲去告诉邓武,一边装作是府内的大夫准备去一探究竟,然而的等他到了顾昭的房间,却发现除了顾昭,里面并没有其他人。时洛有些疑惑道“平城王呢?”顾昭看到时洛瞳孔微缩,他没想过时洛居然敢直接过来,哪怕是他易了容,也不是百分百不会被平城王他们发现。顾昭头疼,洛洛的胆子一如以往的大。顾昭收起笑容,轻声询问:“洛洛你怎么来了?”时洛敏锐的发现顾昭似乎不高兴,缓缓解释:“你一个人面对平城王,我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顾昭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时洛道:“我是他表弟,还是南诏的太子,哪怕他想对我做什么,也不会在他的封地上动手,毕竟我若有个闪失,那就是两国之间的事了,平城王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你不一样洛洛。”顾昭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虽然易了容,但平城王手下人才济济,未必没有能识破你易容了,到时候你就会有危险,洛洛,我不希望你有危险。”“抱歉,我没想那么多。”时洛看起来有些恹恹的。顾昭看着时洛的模样有些心疼,转移话题:“平城王看过之后便走了,但他留下了一个大夫,说是为了照顾我,但大概率此人是用来监视的。”大夫?时洛挑眉,留下个大夫倒是让人挑不出平城王错,毕竟表弟受伤了,给他送个大夫再正常不过了。但对他们来说就是府上多了双眼睛,看来以后要小心一些,不能让人抓到把柄。“我会小心的。”时洛似乎在和他保证。顾昭闻言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好,洛洛既然来了,不如陪陪我,我一个人养伤哪里都去不了,怪无聊的,好不好?”时洛听不得顾昭祈求的语气和他说话,当即就答应了某人:“好。”严鑫端着药进入顾昭房间之时,发现顾昭房内有个陌生面孔,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对陌生人有多大兴趣,只是将药放到顾昭床头:“殿下,请趁热喝,药效才好。”时洛看着这人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他又是端着药来的,心下明白这人应该就是平城王府的大夫。这人放完药之后居然不离开,反而退到一边似乎在等顾昭喝药?时洛对这人有些警惕,恰好这时药味飘到了时洛鼻腔里,味道怪怪的,里面似乎夹杂着什么其他的味道。时洛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之前在平城王府闻到过,那个容易上瘾的药!时洛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平城王居然给顾昭下容易上瘾的药?!顾昭微笑着道:“多谢严大夫,先放着吧,孤一会儿就喝。”严鑫沉沉的看着顾昭道:“王爷吩咐属下务必照顾好殿下,殿下还请现在就将药喝了,属下也好去回禀王爷。”时洛的手突然抓住顾昭,对着顾昭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顾昭认出时洛说的是:别喝。顾昭挑眉,带上了南诏太子的气势:“烦请严大夫先退下,孤什么时候喝药轮不到你来管!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直接回平城王府,孤会给表哥修书一封,保证表哥不会罚你。”“殿下息怒,属下告退。”察觉到顾昭生气了,严鑫也只能退下,毕竟顾昭是南诏太子。待人走远后,时洛直接将药倒掉,怒气冲冲的道:“这里面有毒!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毒,最开始喝没什么感觉,但只要一上瘾,基本没人戒断的了!”顾昭闻言眉头也锁住了:“怎么会?”时洛见顾昭不信,继续道:“我之前在平城王府也闻到过这种味道,当时应该是半夜,我执勤的时候发现的,没想到他们居然给你下这种药。这药没什么特别的气味,一般很难发现。真是小看他了,我明明将所有的这种毒都毁掉了,怎么还有人在用?算了,以后平城王府的东西,还是少接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