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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3页）

&ldo;已经同居了。&rdo;方炽接着说。

左林林脸都白了，但还在笑：&ldo;好糟糕的借口！&rdo;

&ldo;是真的，&rdo;方炽倒不急着走了，松松靠在玄关墙上：&ldo;一辈子的人。&rdo;

&ldo;一辈子的人&rdo;，左林林有些信他，没人会拿性取向开玩笑：&ldo;是因为我吗？&rdo;她颤着声问：&ldo;因为我伤了你？&rdo;

&ldo;不，&rdo;方炽的神情那么温柔，温柔得全没把她放在眼里：&ldo;认识了他，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不是吃饭逛街看电影，是你死我活，是撕心裂肺！&rdo;

左林林这才真的掉泪，不是为了变心的旧情人，而是为了投怀送抱的羞愤和未来的穷途末路，她垂死挣扎：&ldo;你搞错了，&rdo;她开始解睡衣扣子，没穿胸衣，露出两个雪白的辱峰：&ldo;我告诉你，男人的爱是什么样子！&rdo;

方炽只看了一眼，就躲闪开，左林林衣不蔽体，非要去拽他的皮带，方炽用力推她，她靠不近身，就抓着方炽的手，朝虎口狠狠咬下去。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她瞪红了眼睛不松嘴，两手紧握方炽的腕子，可滑滑的，有些握不住，她觉得不对劲，翻手一看，手上腻腻的一层妆液：&ldo;什么东西……&rdo;她惊讶地去看方炽的手腕，半遮半露的，纵横交错好几道疤。

高准捂着嘴，柜子里全是药，深棕色的塑料瓶，贴着五颜六色的宽标签，有几种他很熟悉，最焦虑最恐惧的时候方炽给他开过，能缓解抑郁，抑制自我毁灭倾向。

眼泪一下子打下来，他慌乱地把那些瓶子拿起来又放下，粗略地辨别上头的英文，手抖得厉害，没拿住掉下去好几瓶，视线顺着往下落，在柜子最下一层看见一小瓶类似化妆品的东西，他读了说明，是遮瑕液。

高准捂着嘴，柜子里全是药，深棕色的塑料瓶，贴着五颜六色的宽标签，有几种他很熟悉，最焦虑最恐惧的时候方炽给他开过，能缓解抑郁，抑制自我毁灭倾向。

眼泪一下子打下来，他慌乱地把那些瓶子拿起来又放下，粗略地辨别上头的英文，手抖得厉害，没拿住掉下去好几瓶，视线顺着往下落，在柜子最下一层看见一小瓶类似化妆品的东西，他读了说明，是遮瑕液。

脑子里嗡地一声，脆弱的神经像保险丝一样熔断，打着火花，怎么也连不上，高准呆站在洗手台前，像个迟钝的傻子，隐隐的，能听到男人的哭泣，他往脸上摸，刚才的泪已经干了，那是谁在哭呢？

从洗手间出来，他到处去听，并不是窗外或是邻居，猛一转身，他明白了，是心里的那个自己啊。泪，他流过太多，夜里一个人蜷在墙角的时候，得寸进尺贪恋方炽体温的时候，对陌生的男人张开双腿的时候，痛彻心扉地哭过那么多次，原来这次才是最痛的，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开始找手机，想给方炽打电话，刚才亲热时随手搁在茶几上了，他抓过来要拨，这时房门响，方炽收起钥匙走进来，边脱大衣边吃惊地看着他：&ldo;怎么还没穿衣服？&rdo;

他径直往洗手间走，高准急急地叫：&ldo;你……&rdo;

手机突然振，高准根本不打算接，可看一眼来电显示，他挑起眉，按下了免提。

&ldo;高准，&rdo;是左林林的声音，方炽立刻在洗手间门口停下了，有些紧张地看过来，高准没出声，听那边缓缓地说：&ldo;按理说分手了，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但是这件事……我觉得不能不告诉你，&rdo;她显得有些吞吐：&ldo;方炽……你离他远一点。&rdo;

&ldo;为什么。&rdo;高准的话听不出情绪，眼睛却是水样的，婉转打量着方炽，方炽静静地听，有点害羞的意思，微微左右摇晃肩膀。

&ldo;他是同性恋，&rdo;左林林用一种鄙夷的语气：&ldo;介绍他给你认识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而且听说他和男人同居了，想想就觉得……&rdo;

她絮絮地说，高准很突兀地回了一句：&ldo;哦，我知道。&rdo;

左林林顿了一下，应该是有些意外，口气马上转了个弯：&ldo;我……是放心不下你，在一起那么久，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rdo;

高准像是没在听她说，轻描淡写地打断：&ldo;那个人就是我。&rdo;

左林林没反应过来：&ldo;啊？&rdo;

方炽不晃了，站直身体，轻轻推了推眼镜，定定凝视着高准，高准接住他的视线，很洒脱地笑了：&ldo;和他同居的，就是我。&rdo;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朝方炽走过去，方炽像在看一道虹、一束光，目眩神迷的，颌面肌紧咬着，整个人那么亢奋，高准越靠近，他越颤抖，鼻子偷偷地嗅，高准身上有股尼古丁的味道，之于他，淡淡的，像春药，伸出手，他小心地触碰那弯轻盈扇动的睫毛。

&ldo;去哪儿了？&rdo;电话在手里振个不停，高准问。

&ldo;你都知道了。&rdo;方炽痴缠地盯着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