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思来想去,一夜不能入睡。
也是天下事无奇不有,到后来竟应了他的假誓愿。
花开两朵,话分二头。
那张千一路追赶沈襄錚,走了十余里,脚弯里越疼痛不已。
他心中好生奇怪,这小小枯刺儿,还有毒吗?
他一步一瘸,待赶到东门冯主事家时,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谁知冯主事家,太阳一落山便早早关了大门。
黑皮不敢贸然呼叫,就在一旁寻个客店歇了。
心中暗叫不好,只怕上了这蛮子的当了!
又想,他爱妻行李都被黑皮看管,谅也无妨。
一夜左思右想,也是未曾安睡。
天一亮,黑去张千便急忙赶到冯府。
此时,冯府的大门已经大打开。
张千急问老门公:“昨日下午,有个穿白衣的官人来会老爷吆!”
老门公往门前大路一指:“有啊,昨夜还在府中歇宿,只是适才去了。”
张千紧追急赶,一下就赶上了那个白衣人。
他从身后猛地一扳白衣人的肩头,还凶恶地说:“你往哪里走?”
白衣人回过头来。
一看这张脸,不惊叫声不妙。
原来这是个满脸连巴胡子,圆溜溜的眼睛放着寒光。
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哪里是沈襄錚呀。
张千心中一片声儿叫得苦也!
仗着自己有硬后台,又回转身来。
来到冯府大门前,推开老门公,硬闯冯府。
被冯主事唤来童仆,一顿乱棒打出。
张千受了一肚子闷气。
幸亏他是老公差,人缘好,相识多,脑子活。
他风疾火燎地急趋兵备道王振处。
那兵备道果然接见了他。
张千诉冯主事家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