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默将她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自己孤身被围。
歌细黛的手紧握着树枝,远眺着他。冷风中有阵阵的血腥味,她不知道是谁流血,脑中已盘旋着那日在山脚下,他满身是血的迎战,那么的傲然夺目。
趁着景玄默逼退了一波攻势,歌细黛箭一般的从树上弹出去,直直的冲向景玄默。
景玄默指间按捏着一枚银珠,察觉到背后一股力量向他蹿来,并未转身,甩手便将银珠掷了出去。
右腿处猛得一疼,歌细黛闷嗯一声,没停下,也没变换方向,还是靠近着景玄默。
听出了她细弱的呻-吟声,景玄默猛得转身,向前迎着,凌空接住了歌细黛。
“你……”景玄默的话中有疑问,有自责。
“我们走。”歌细黛反手抓住他的手,腾的跃起,用力的将他向上提。
景玄默顺势跟她一起跃起,脚踩在树梢,两缕轻风的向前飘着。
黑衣刺客并未打算停手,在后面追。
秋天的夜风冷入骨,刮在脸上似刀刺般。
她的手柔软,他的手暖和。
她牵着他,纵身在夜色里穿行。
“你伤在哪?”景玄默知道她一定被他的银珠击中了。
歌细黛没回答,而是冷问:“你真的每次宁死也不走?”
他清声答道:“只有走不了时,我才宁死不走。”
“你看,这次就能走,你为何不走?”刺客被他们抛在很后面。
那次在山脚下,他知道他不可能活着脱身,便拼尽全力多拉几个陪葬。
这一次呢?
只见景玄默将手从她的手中滑出,一手将她搂在怀里,折身,迎着刺客们而去。几枚银珠击出,刺客们在一怔间,便应声摔掉在地。
像上次一样,他将所有的刺客灭口了。
“我要让刺客们留在松林,让欲置我死地的人一直在等消息,度过一个无眠之夜。”景玄默有审时度势的能力,他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好奇怪的男子,要么他被杀死,要么他必杀了杀他的人。
这个奇怪的男子在杀人灭口时,也没有松开她,始终搂她在怀。
以免突出变故而影响到他,歌细黛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搂着。见已安全,歌细黛推开他的怀,轻捊了捊乱发,微笑道:“关于刺客的事,你可以怀疑我。”
是她将他引来的,她的确难逃干系。
“如你所愿。”景玄默揽住了她的腰身,纵身一跃,出了松林。
“带我去哪?”
“太子府。”
她笑问:“严刑逼供,查出我受谁指使?”
“好主意。”
歌细黛进了太子府,夜色中的太子府幽静的很,说不出的冷清,说不出的无情。
到了寝宫,景玄默收回揽她的胳膊,问:“你的伤在哪?”
“太子不打算逼供?”歌细黛挑眉,见他默认不语,便笑意盈盈的道:“那我可要告辞了。”
“那枚银珠击中了你,应是镶在了你的骨上,你就不疼?”景玄默打量着她,毫无踪迹可寻。
疼,很疼啊,疼得歌细黛简直要将右腿剁掉,她无事般的道:“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不追究我的嫌疑,使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