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就自己找银珠了。”景玄默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一甩,甩向寝宫的大床。
歌细黛本是想配合他调查刺客一事,保证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岂能不明不白的躺在他的床上,在快要挨到床时,她脚下凭空借力,旋转着身子,双脚落在床边。
右腿本就很疼,如今一吃力,她右脚一软,险些摔倒。
景玄默紧紧的盯着她的右腿,一步步的走向她。
歌细黛勉强站好,微笑道:“太子殿下是舍不得银珠?不如我回去取出,明日送还?”
“我为你取。”景玄默清声道:“你将伤口露出来,或者,我将你整条右腿的衣裳撕开找伤口。”
“有得选择总归不错的,”歌细黛轻笑,优雅的一闪,落座于木椅,将右腿搭在另一个木椅上,姿态闲适的道:“撕吧。”
景玄默拧眉,“你就不容我好好待你?”
“容,自是容的,你用权威已将我困住,我还有什么不能容?”歌细黛笑着,笑得灿然。
“我不困你,”景玄默蹲□,伸掌握住了她的脚踝,他的力道不大,相反,很轻柔,柔得她头皮发麻。“我取出银珠,你安心养伤。”他的手掌一寸一寸的向上移,“养好伤后,你若是想留下,可在府中做一份差事,司议郎如何?专门记注我可传于史册的言行,正六品官职,拿月俸。”她在听着,以至当他的手掌移到大腿的伤处时,她疼的颤了一下,他没再继续向上移,而是撕开了衣裳,露出了银珠穿过留下的伤,“你若是想走,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将册封太子妃的诏书交给你。”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她腿上的伤口,她的肌肤微凉滑润,光洁细腻。
歌细黛回过神,伸出手按向了伤口,不料,却是按在了他的手上。他柔若无骨的手,暖暖的。
不等她移开手,景玄默反手将她的手捉在掌中,轻轻的握着,说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点教训,让你记得清楚——当我将你放在一个地方后,除非我死了,你才能离开那个地方。”
歌细黛低头看着相握的手,笑了笑,抽出手,道:“你高估我了,高估了我顺从听话的天性。”
“你还不了解我,”景玄默起身,从床下取出木箱,回蹲在她身旁,指间已捏着一柄锋利的小刀,“当你了解了我,就会发现,我有评估准确的时候。”他将小刀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腿里,轻轻的向下一划。
顿时,歌细黛脸色煞白,额间冒着细密的汗,她拼命的忍着,十指握得很紧。
“疼就喊出来,好不好?”景玄默在她的腿上划了一道深口,拨出小刀,用两根手指撑开肉-缝,再将小刀插-进去,用刀尖挑弄着镶在她腿骨上的银珠。
好疼,好疼。
歌细黛埋着头,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咬着牙,一声不吭,疼得不由自主的打颤,疼得浑身已湿透,疼得脑子里一片模糊零乱。疼到除了真切的感受疼,已什么也做不了。
“很疼,对不对?”景玄默取出了银珠,用纱布擦拭着她腿上的血,涂上止血药,抹上伤口愈合药膏,缠上绷带。
用刀深深的划开她的腿肉,深到见骨,撑开肉-缝,挑出银珠,止血,涂药,缠上伤口。如此一系列的动作,他的神色不曾有任何变化,就像是起床穿衣、睡觉脱衣那般的自然而然。
景玄默站起身,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感觉着她控制不住的颤抖,隐隐地道:“何苦呢?”
难道有了疼,忍着忍着就能不疼?
歌细黛抬起头,香汗淋漓,细碎的眸子迎上他,疲惫的道:“喊出来能不疼?”
“能,”景玄默弯腰示意给她看,“我只要在你的腿的这个位置击一掌,轻易的可以将银珠震出,比起你刚忍的疼,就太微不足道了。”
歌细黛一怔,不禁失笑,道:“我的确还不了解你。”
“你当真了?”景玄默抱起有气无力的她,将她放在床榻,“骗你的。银珠只能用我刚才的方法取出,否则,你的腿就废了。”他瞧着她又是一怔,清声道:“你瞒了我一次,我骗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歌细黛气若悬丝,她实在没有力气与疼痛继续较劲了,昏睡了过去。
景玄默为她盖个被褥,掖好被角,放下了床幔,一边跪着擦拭地上她流的血,一边道:“出来吧。”
一道红光闪现,魔媚懒散,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鸡爪,他那妖美的形象实在与他吃的东西不协调,但是,却洋溢着一种醉人的矛盾的美。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熙华盘腿坐在桌上,为来得迟了没有看尽兴而不满。
景玄默用手掌沾着她的血,在指间捏着,声音似泉水叮咛,“刺客是谁派的?”
“永泽王,派的刺客跟他本人一样草包。”熙华冷笑的一声。
景玄默深深的念道:“永泽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祝新年快乐、身体健康、xing福满满、恭喜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