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十分担心:“宇文兄,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昨日回来便一直高烧不退,你一向身体康健,又怎会如此?”
宇文琒紧闭双眼,装作没听到,因为他实在无法回答这问题。
要如何告诉杨羽,他宇文琒对北燕公主喊打喊杀,却在看过她的脸之后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吗?
他回去之后便不断地想着那一截白白的细腰还有那张无辜纯良的面孔,想让她用看连煜的那种眼神看自己,想脱下她的衣服叫她为自己换上大楚的服装。
想要像收藏一块美玉一样,把她藏在屋子里。
这种话要如何对杨羽说出口?
“宇文兄,你怎么发了这么多的汗?”杨羽十分担心。
宇文琒自嘲地笑了笑,最终也只能说:“不妨事,许是这阵子思虑太重了。我带家仆步行回去,你便不用等我了。”
杨羽担心他的身体,却又拗不过他,只是他二人朝夕相处,杨羽终究是察觉出什么,试探性地问道:“宇文兄,有句话,愚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凭你我二人关系,但说无妨。”
“你莫不是……”杨羽抓抓脑袋,思忖这话该如何去讲,“我感觉你不对劲,是不是也被那妖女蛊惑了?”
“哼!”宇文琒甩开了杨羽的手,“我拿你当兄弟,你却以这样龌龊的心思揣测我,那亡国公主是妖女!我如何能与妖女为伍?”
杨羽见他是真的动了怒,慌忙赔笑脸:“宇文兄,是愚弟的不是。”
宇文琒甩了甩袖子,从马车里出来,家仆连忙跟上去。
杨羽想追上去道歉,但一看宇文琒决绝的背影,便又却步了,便在心底里盘算着明日再登门道歉。
“主子,今天宇文公子为何如此生气?”杨羽的家仆也小心翼翼地问,“可要驱车追上?”
“他是有些魔怔了,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他要一个人走,那我们也不便去打扰,回府吧。”
“是。”杨家仆人应声,挥起鞭子,驱使着马匹调转了方向。
宇文琒看见杨羽的马车走远,他才敢朝着湖边走去。
方才,她就躺在这里。
宇文琒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她方才躺过的草地,心底里升起一种极大的满足。
忽然间,他的手触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他将那物捡起来,发现是一条手链,链子上坠了个看上去十分廉价的珠子。
这手链,他在应小蝉的手腕上见到过。
回想昨天初见她的场景,纵然如何害怕,她始终用另一只手护着左手手腕。
想来这东西对她应是十分重要的。
思及此,鬼使神差一般,宇文琒将那手链揣进怀中,小心保存。
返程中,宇文琒带着家仆在路上走,一路上见了不少少女,可没有一个像她,更没有一个是她,全都是庸脂俗粉,全不值得一提!
他心里越发地烦躁了。
路过一家酒楼,宇文琒却听到其中一名醉汉字正腔圆地提到北燕公主,他不由得退回来,要瞧瞧是什么人在说话。
“那北燕公主美是美,有什么了不起的?”晁鄂喝醉了,便在酒楼里吹嘘起来,“别看爷爷我只是个校尉,可一路上她求着爷爷的地方多了去了。”
“哟,你这么厉害,那有没有试试这北燕蛮子的滋味有什么不同?”旁边一个人凑过去,挤眉弄眼地问道。
“嚯,说起这个,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晁鄂又闷了一大口酒,吹嘘起来,“我当时……”
听着晁鄂大肆地编造着他与应小蝉的□□,惹得周围一众人连连起哄。
宇文琒的拳头,渐渐地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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