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笑着把花插在花瓶里,又悉心地在上面掸了一些水以保持花期更长。“我回来了。”……月色朦胧,华灯初上,昏暗的小巷里玄猫悄无声息地走向一个黑影,突然地上的黑影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喵嗷——”玄猫吓得拱起脊背,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好黑啊,我有点害怕……”女生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不动声色的攥紧了身边男孩的衣袖。“别怕,学校已经报修了,过两天就修好了。”男生安慰女生,默默地把女生揽进了怀里。巷子里微弱的手机电筒光扫来扫去。“诶,那是什么?”女生眼尖,看见了不远处地上的黑影,像一件破败的大衣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衣摆时不时地随风翻动着。“谁不要的衣服吧……”男生大着胆子上前查看,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新建还未完工的西城区大学城。陆焕打开浴室门,无语地看着在浴室门外不停扒门的猫崽子,十分无奈。“我洗个澡还能让水淹死不成?”“喵~”几个月大的小猫崽抬头用水光粼粼的大眼睛瞪着陆焕,脚下还踩着陆焕误落在地板的手机。陆焕低头拎起小猫的后颈,顺手轻轻丢在沙发的软枕上。“爸爸的手机你也敢踩,不要命了?”陆焕捡起手机发现有四个未接电话,立刻拨了回去。“喂,映川。”“陆焕,西城区大学城南面废弃街巷发现一具男尸,我已经在路上了,速度过来!”“马上!”陆焕干脆利落地从衣柜里随意抽出一身黑色的便装,抓上钥匙夺门而出。急促的警笛声划破静谧的夜空,往日漆黑的旧巷此刻灯火通明。“我哪儿知道那是死人啊,我还以为是谁不要的破衣服……”男生十分晦气地叹了口气。裴映川眉头一挑,视线在面前的男生和旁边已经被吓傻了的女生来回审视了一番,像是看出了点什么。陆焕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上了两圈警戒线,虽然已经午夜十二点多了,但周围还是围着一些闻风来看热闹的学生。“现在什么情况?”“副队,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死者叫陈余华,二十一岁,本地人,是津京美术学院城西校区大三油画系的学生。”武陆快步迎上去。“裴队呢?”武陆指了指尸体旁边,陆焕利落地接过武陆手里的鞋套口罩手套,熟练地穿戴。“来了。”裴映川朝陆焕点点头,面色凝重地看向陆焕。“这案子不好查。”陆焕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带出奇的黑,虽说是还未建完的新城区,可马路上一盏路灯都不亮就很奇怪了。“没有监控?”裴映川摇了摇头,“本来美术学院正门和理工大学的侧门口的路口是有监控的,但是前几天这一片儿的电缆出了问题,据说还在抢修。”陆焕眉头一皱,看向案发现场。楚樨看见陆焕,没停下手里地动作。“死者身上共二十七处刀伤,致命伤有十三处,分别在心脏、股动脉和颈动脉。枕部、背部、腰部臀部有明显的尸斑,根据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四到五小时之间,也就是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楚樨小心翼翼地扒开尸体的颈部。“死因是心脏破损和破裂性出血,颈部血管损伤造成的失血过多,口鼻处有明显皮下压伤,非常规生活反应,尸体表面切割伤痕主要集中在颈动脉,股动脉,除颈部为切割伤口外,其他部位为刺切伤口,部分创缘卷缩,创壁粗糙,另外颈部有多皮瓣创口,系反复切割所导致。脸部右侧和右手有明显擦伤,系打斗中跌倒造成的。”“现场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陈余华的半张脸映在灯光下,灰白无色,二十一岁的花样年华就停滞在了这样一条昏暗破旧的巷子里。陆焕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尽管进入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他依旧不能坦然地面对生命的流逝。楚樨摇了摇头,“干净到让人不敢相信。”陆焕问,“报案人查过了吗?”“报案人没有嫌疑,”裴映川走到尸体旁边,“他们是在附近商场兼职的学生,今天刚好是晚班,才在回来的路上撞见了,我刚也让小武去调了商场监控,没有作案时间。”陆焕有些不理解,“不对啊,大半夜地走这条路?我刚来的时候看见地铁站下来有大路,只是会多绕个十分钟的路,而且骑单车的话三四分钟就到了。”裴映川眉头一挑,凑到陆焕耳边小声地咬耳朵,“泡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