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焕颇为不解地皱眉,转头看着裴映川。“你大学没谈过恋爱啊?他领女生走这条路无非是想装逼,显示一下他有多有男人味儿,”裴映川斜了一眼楚樨,凑到陆焕耳边小声说,“顺便占女生的便宜……”楚樨凉凉地看了一眼咬耳朵的刑侦队正副队长,“看来裴队大学的时候经验丰富啊。”裴映川噎了一下,脸色瞬间尴尬了起来,连忙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对了,等下省厅调来的犯罪学专家也会过来,本来应该是是明天报道,今晚有案子就让他提前过来了。”“刑侦并不能依赖于犯罪心理学,还是要靠传统刑侦手段才行。”陆焕对即将到来的新同事并不感冒,只是默默地走向了痕检。“副队,现场既没有鞋印、指纹、也没有毛发和其他有效的生物痕迹,这完全不合理啊!”这种废旧街巷里,到处都是经年累月积攒的飞灰与尘土,按理来说就算是只猫进来也得留一串小梅花,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呢?巷子外围警戒线将案发现场层层包围,看着不停闪烁的警灯,顾郁一下车就条件反射深吸了一口气。“小伙子,这儿不能随便进。”顾郁一愣,露出了一个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把武陆看得一愣。“我是省厅调来的犯罪学专家,十五分钟之前刑侦队的裴映川队长给我打了电话,你可以去找他核实一下。”武陆看着正在询问两名证人的裴映川,小步快跑到陆焕身边。“副队,外面有一个小男生,说是省厅调来的犯罪学专家,您要不要过去核实一下?”陆焕面无表情,他对所谓的心理专家都没有什么好感,比起心理侧写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相信自己。“让他进来吧,给他拿一套家伙事儿。”但毕竟是省厅派来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顾郁在原地对着地上破旧到几乎已经褪色的地砖格子跳来跳去,后脑扎起的长发小丸子跟着顾郁的节奏摆动,看着武陆拿着鞋套手套跑来。“谢谢。”武陆被看得不好意思,舌头绊着嘴磕磕巴巴的。“那、那个,我带你进去吧。”陆焕回头远远看见一抹小小的身影,目测肯定不到一米八,眉头一皱,这男的怎么又瘦又矮?“这是我们陆副队,陆队,这就是省厅调来的心理专家。”陆焕的视线在对上顾郁双眼的那一刹那,霎时心头一震,令他手脚发寒的凉意瞬间冲上了脊椎。陆焕的思绪仿佛一下就被拉扯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晚上。“谁杀了我妈妈?你看见了对不对!”十八岁的顾郁坐在血泊里,神色呆滞面无表情,身旁面容隽秀的女人已经失去了呼吸,脸上没有一丝血迹,却难掩死亡时的痛苦。男生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与惊慌,有的只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平静。二十岁的陆焕不顾民警的拉扯挣脱出来抓着顾郁的肩膀。“我知道你看见了,你一直在这儿!到底是谁杀了她!你说啊——”“fantasia”顾郁鲜红的薄唇轻启,和地上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陆焕不明所以地看着双眼空洞看向自己的顾郁。“8·15fantasia连环杀人案。”陆焕后来进了市局,翻看了档案才知道,顾郁的母亲是8·15fantasia连环杀人案的第一名受害者,而顾郁之所以那么平静,或许是因为他母亲死后一个星期才被人发现,而年仅6岁的顾郁和一具腐烂的尸体在同一间屋子里生活了一个星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报警,只知道报警后警察到达的时候,屋子里的女人面容已经腐烂到快要无法辨认了。“你好,陆队长,”顾郁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伸出手面色如常的和陆焕打招呼,“好久不见。”陆焕缓缓伸出手,“好久不见。”“不知道陆队还有看到尸体就精神紧张的毛病吗?”顾郁有些玩味的看着陆焕,实际上,从他刚刚见到陆焕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陆焕的精神属于高度紧绷状态。“那不知道顾大专家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自私自利,冷血无情。”陆焕丝毫不退让,呛了顾郁一声。“你这样没有同理心的人怎么会当犯罪学专家呢?”陆焕面上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以为,你更适合当凶手呢。”顾郁笑着抽回了手,“那还真是抱歉,看来我没成为犯罪嫌疑人,陆队真的很遗憾呢……”“诶,顾郁来了?!”裴映川主动伸手热情地跟顾郁握了握手,“这么晚还要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案子比较没有头绪,所以想请你过来加个班,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