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个男人,但她清楚,这个男人,已经对于她来说不敢再有爱。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恨。
手指无意的摩挲着自己的脖颈,她转头盯着电视出神。
薄晏琛做好饭菜出来时就看到她的手指一直落脖颈处的伤痕处,他的眼眸暗了暗。
吃完饭,乔甯上楼。薄晏琛清洗完后退开主卧的门却发现没有她的人影,推开客房的门。她就缩在床的一边,用着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样的入睡姿势,他知道是极其不安的防护。他看着她睡着的眉眼,一双秀气的眉紧紧的皱着,像是梦到什么,极度的不安。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去抚平她褶皱的眉宇。只是刚刚凑近,却听见她伸出手来,在半空中胡乱的想要抓扯着什么,嘴里却是小声的惊呼着,“救我,好多血,薄晏琛,我听见我们的孩子她在哭,救我,救救他……”
他就这么僵硬的盯着她一动不动,孩子……
女人的嘴里还在继续的嘀咕着,他伸手抓着她不安挥动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乔乔你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不要怕。”
被男人的大手紧握,不安的女人渐渐的安稳下来。不多会,却又是猛地睁开眼,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两只眼睛四处的转动,充满着惊恐的惧意。
“血,好多的血。你听,外面有小孩的哭声,是我们的孩子在哭。”
她胡言乱语的嘀咕着,边说着就掀开被子往阳台外跑。
二月的天气,虽然已经是初春,可是天气依旧是寒冷。尤其在半夜,外面的树木都凝上了薄薄的一层寒霜。
她光着双脚,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到阳台打开了落地窗往外跑。薄晏琛深深的皱着眉,立即就追了出去。
漆黑的夜,只有很淡的月光,清冷的洒在了萧肃的夜。
阳台上空荡荡的,除了矮桌和几张椅子外,空荡荡的一览无余。乔甯却是抱着自己,瑟缩的往一旁蜷缩在一块。目光的视线却是恐惧的盯着阳台的一个角落。
“好多的血,快去把他抱起来。外面这么冷,他会冻坏的……”
“乔甯。”
薄晏琛无以复加的绝望跟疼痛密密麻麻的扎满了他的全身,他浑身都在发颤,这样的害怕,让他喊着她名字的时候都带了颤音。
明明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她却害怕的蜷缩在一块。他伸手,用力的紧紧抱着她,“别怕,什么都没有。你仔细看看,什么都没有。”
“是吗?”她像个受伤的小还,手指紧紧的捏着他胸前的衣衫,抬起头来,泪眼朦胧。
他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乔甯这才又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角落处,却又是一声尖叫,双手死死的抱着薄晏琛,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瑟瑟发抖,“有婴孩在哭,浑身是血的在哭,可是我害怕,我不敢靠近……”
他的心,再次的被猛烈的撞击。抱着她的手都在发抖,“没有没有,你看错了,你只是太累了没休息好,才会出现了幻觉。我们先回去休息。”
双手打横将她抱起,窝在他怀里的女人,嘴角里有过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似讽。
将她放回在了床上,薄晏琛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准备离去。他的手臂却是被女人拉住,“不要走好不好?我一个人会害怕。”
“我不走,我只是想下楼给你拿杯牛奶。”
“我不要,我会害怕。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她依旧是死死的抓着他的手,难得的露出了撒娇的意味。
这样的乔甯,似乎在他的印象里已经太遥远了。从傅如妍回来开始,他们之间就是冷战,无休止的争吵,还有尖锐的对峙跟伤害。
她也总是倔犟的将自己变成了风雨不倒的铁石人,再也不肯在自己面前如此撒娇。
心上软软绵绵,薄晏琛温柔的凝着她的眉眼。转身就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睡吧,我就在陪着你。”
“嗯。”她点点头,将自己的身子往他怀里挪了挪。昏暗的视线里,女人深深低埋着头,那委屈撒娇的可怜,在埋头下的瞬间就一片冷凛,眉眼之间皆是浓浓的讥讽不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白色的薄纱,乔甯是在男人怀中睡了过去。
薄晏琛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臂上睡的安稳又恬静的女人。心里暖暖的溢出一丝温馨,不由的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这才小心翼翼的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慢慢的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
他的动作虽轻,可乔甯还是被他的动作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眼,朝着他露出了淡淡的笑。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家,这里全都是血腥味,我要你陪我。”
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她那如同瀑布般铺开的长发,“我今天公司有事,我早去早回。”
她一听,脸上顿时又不悦的冷了下来,收回自己的手,低垂着头闷闷不乐。
薄晏琛看着她阴郁的表情,心里软成一滩春水。
“好,我不走。你继续睡。”他轻轻的又躺回在她的身边,她窝在他怀中,皱着眉似乎有重新睡了过去。
他就这么深深的凝着她睡中的模样,手机震动,他立即就接通压低嗓音,“今天的会议无限期延后,没事就不要打电话给我。”
安博怔了怔,明显惊愕,“薄总,薄氏虽然姓薄,可终究是傅家也在背后操控。傅炜泽回来,明显就是跟你争抢傅家的继承人。今天的会议是傅老亲自坐镇,你不去只怕会惹的他越发不满。傅炜泽顺势就顶替了你。太太重要,可这是你的心血,背负着的血海深仇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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