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面具挡住了脸上的伤痕,只露了一双如子夜般的黑眸,不薄不厚适中的红唇,微翘的方正下巴。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書网你就知道。豆豆听林氏她们聊天时说过,说一个人如果下巴生得方正微翘,那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眼前的符致恒也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吧。
豆豆看着他愣愣出神,只觉戴上银色面具的符致恒有种说不出的俊美,如此想着,她就心直口快的笑着夸道:“小恒,你戴上面具后,真帅气!既像是一个优雅的贵公子,又有一种潇洒不羁的侠士气质。”
符致恒被她这么一夸,忍不住的脸红了。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往脸上一摸,触手的冰凉让他不由的失笑,暗忖: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点都没有在朝堂上的稳住,光是听豆豆随口夸上一句,自己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一笑,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嘴角高翘,并露出了一口皓齿。如豆的油灯印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两簇跳跃的火苗,豆豆看着看着,心不由的扑嗵扑嗵直跳。
两人忘神凝视,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唐姑娘,唐姑娘,你在房里吗?”突然,院子里传来的丫环叫唤声将两个人惊醒,两人双双抽回目光,豆豆挠了挠脑袋,抬头看着符致恒,指着外面,道:“我出去看看。”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去,“我在这里。”
丫环扭头看了过来,见豆豆从符致恒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先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想到两人是兄妹,随即又松开眉头,端着托盘微笑着迎了上来,“唐姑娘,我家少爷让我送药材过来给姑娘。”
豆豆笑着走过去,伸手就去接托盘,那丫环微微一闪,笑着摇摇头,道:“唐姑娘,奴婢是青柯,夫人交待过了,暂时由青柯侍候唐姑娘的起居。”青柯心里忍不住嘀咕,不是说是那个天下第一家的唐家大小姐吗?怎么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就她这个样子,连她们的表小姐都比她讲究。
“啊?司徒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我不用人照顾,我能照顾好自己。姑娘把东西给我,你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豆豆执意去接托盘,看着里面的药材眉欢眼笑,并没有注意到青柯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视。
青柯假意的抓着托盘不放,“这怎么使得?夫人会怪青柯没有照顾好客人的。”
“青柯姑娘,你放心!明天我会跟司徒夫人说清楚,这事她不会怪罪于你的。”豆豆不由为然的笑道。她自由自在习惯了,在家里时,家里都没有下人侍候,出门在外又怎么可能兴师动众,劳驾别人家的人呢?
就是当年皇甫杰给乔春的两个贴身侍女,也早早就被乔春指给了保护唐家的暗卫,如果他们与唐家平起平坐,并没有主仆之分,更像是一家人。豆豆从小就接受乔春不一样的教育,个性自然是与一般的闺阁小姐不一样的。
青柯一脸为难的看着豆豆,抓着托盘边沿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这个……。”踌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了手,笑着朝豆豆福了福手,道:“谢谢姑娘体谅!那青柯就听姑娘的话,先下去不打扰姑娘了。”
豆豆接过托盘,笑着摇头,“该是我谢青柯姑娘才对,青柯姑娘,明天见!”
“姑娘早点休息,青柯告退。”
目送一抹葱绿消失在院门口,豆豆这才端着药材进了房间,当下就动手开始调制给符致恒擦脸的药膏。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窗外的天空已经朦朦亮。
豆豆站直了身子,走到窗前捶捶微酸的腰,扭扭僵硬的脖子,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活动了一会儿,豆豆扭头看着桌上的两瓶药膏,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符致恒戴着面具的模样,她怔了怔,轻甩了甩脑袋,低声的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想到了小恒的样子?”
她再次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可符致恒就像是跟她成心作对一般,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豆豆忍不住微恼,皱着鼻子,轻喃:“搞什么鬼?难道是没有睡觉,脑子也不听使了?”
她拉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隔壁房里的符致恒向来就是睡不透的人,因为早朝的原因,他向来都起得早。当他听到豆豆开门的声音,他也不再留恋床上的舒适,简单的梳洗一番后,就戴上银色面具出了门。
拉开房门,入眼的便是豆豆柔软的身姿。他看着她轻柔的,有招有式,一板一眼的打着他并没有看过的拳法,见她打得聚精会神,也不忍心上前去打断她,便默默的站在房门前看着她耍拳。
豆豆打的是经过唐子诺改良过的太极拳,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能有很好的防御和攻击能力。这是一套非常适合女子练的拳,乔春和豆豆都是太极拳威力的最好表率。
越看越着迷,符致恒总算是看出了一些门窍,也明白了豆豆那独特的武功就来自于此。
豆豆轻转身子,使出一拳,一抬眸见符致恒站在房门直直的看着自己。她冲他弯唇一笑,收了拳,“小恒,早啊!”
“豆豆,早!”符致恒走了过来,掏出雪白的手绢递到了她的面前,豆豆也不推辞,笑着就接了过去,一边笑看着他,一边擦拭脸上的细汗。她看着他面具下的黑眸,越看越觉得深邃晶亮,就像是会说话一般。
此刻,她看着他的双眸,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平静和高兴。
她不禁的想,有这么一双乌黑而明亮的眼睛的人,应该是一个睿智又内心清澄的人吧。
“豆豆,你刚刚打的是什么拳?我看着觉得很是奇特,这拳看似柔软无力,但实则威力无穷。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世上有这样的拳法,你这又是师承何人?”符致恒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