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陆母、陆宁知道了这个喜讯有多惊喜,可想而知。
陶映篱虽然没经历过,做不到百分之百感同身受,但她这些日子也看见陆家的处境,自然也是为陆家高兴的。
只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没尘埃落定,大家惊喜过后,也明白不能高兴得太早。
陆母更是叮嘱几个小辈道:“这件事还没个结果,还是先别到处宣扬。等公社的文书下来了,再庆祝也不迟。”
陶映篱和陆铮自然没什么好不答应的。
至于陆宁……就更不可能说出去了。
四个人各自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洗睡下了。
只是具体能不能睡着,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铮开始了他早出晚归的日子。
由于运输队那边人多眼杂,学车的时候又要在街道上练习,没工夫看着马匹,所以陆铮每天去镇上,都是走着去的,一来一回要走十几公里,再扣去学车的时间,自然也就没工夫干别的了。
于是陆家也跟着忙了起来。
陆母每天要承担喂马的任务,陆宁就给陆母打下手铡干草。
干草没有青草好铡,几天下来,陆宁的小胳膊肱二头肌都快练出来了。
而陶映篱则因为时间逐渐接近年关,代销店这边下分的过年物资不少,要分几次才能拉完,自己赶着马车去了镇里好几趟。
她赶马车不熟练,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再加上年前买东西准备过年的人多,反而没有额外的时间去看陆铮。
而陆铮又起早贪黑的,他起来的时候陶映篱还没起,他回来的时候陶映篱又已经睡了。
搞得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愣是好久才能见一次面,像异地恋似的!
……
终于时间到了小年前一天。
陆铮学了一个月的车,把该掌握的都掌握了。
运输队急着到各地运送那些最紧俏的年货,这天下午便早早地结束了对陆铮最后的教学,告诉他学车的事告一段落,他可以回家了。
陆铮归心似箭,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没功夫打猎,除了阿篱放假会去一趟肉铺,家里已经许久没吃新鲜的肉了,就转道去了一趟黑市,买了羊腿、瓜子,和别人家自家发的韭黄后,才拎着东西往家赶。
陆铮最近又是组装拖拉机,又是学开车的,在村子里出了不少风头,眼看着摘帽子在即,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打算从晒谷场后面的小巷绕回家。
然而等他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却远远看见吴利民鬼鬼祟祟地绕着陆家的菜园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坏事。
陆铮侧过身藏住自己的身形,盯着吴利民的背影,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陆家这些年在村里过得艰难,时不常就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过来使坏。
为了防止这些人的窥视,陆铮把杖子夹得很密。
别人家大多数是用小孩手腕那么粗的架条夹杖子,陆铮用得却是一寸厚的木板。
而且杖子夹得也高,差不多有两米。
陆铮一米八七,视线都没办法越过杖子去看院内的场景,就更别提吴利民这个一米七几的中等个了。
吴利民伸头探脑地张望了许久,却因为杖子太密,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下定决心要翻进陆家。
村里过年准备交猪杀猪,挑粪的活儿大大减少了,所以吴利民今天才提前干完了活,跑到陆家这边打起了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