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撞上去的一瞬间,打开驾驶室的门,迅速调转方向。
车子侧面收到撞击,顿时车内物件横飞,段程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的身子即将被抛出车外。
他在等这个侧翻的机会,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他就能借势跳出车外。
只不过这个机会,或许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那车子翻了几圈,发出巨大的摩擦声音,最后才停了下来。
“怎么,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那个女人关了门,压制门楣说话,似是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继而,又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丰南压制住了胸腔里那颗不安的心,她转头。
印入眼前的是一张跟记忆中差别很大的脸。
她记忆中,王旗智虽然向来对她不太友好,但她带着点小小的婴儿肥的脸看上去还是蛮亲近的。
如今她高高的颧骨却显的脸有些刻薄,那有些老土的穿着和打扮跟她二十几岁的年岁不搭。
王旗智走了上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丰南。
端详了一会后,她用一只手触摸上丰南的脸,眼底倒映着那滋生的羡慕,“啧啧,富养的女儿,果然不一样啊。”
她的指尖有些粗糙,那宛如砂砾的触感让丰南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打断王旗智这种颠三倒四的自言自语,“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王旗智把那只手放下,突然脸上变的狰狞:“我想问问你们沈家,为什么不给钱。”
“你知不知道我们很缺钱。”
“你知不知道,王齐国一没钱喝酒,就打人。”
“你看看我。”王旗智卷开袖子,她甚至有些着急地掀起衣服,露出肚子上和背上的伤痕。
那一道道新伤旧伤,紫青红肿,交错重叠,令人不忍直视。
“就因为你们沈家不给钱,我就被打成这样。”
“你知道王齐国有多丧心病狂吗?”王旗智瞪着猩红的眼睛,扯着嗓子喊道。
而后,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半跌撞地走到丰南面前,“你知道的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撒酒疯的时候,你在的呀。”
“我们两个当时被打到躲到桌子底下,我害怕极了,你还安慰我说我爸清醒了之后就不会这样了……”
“王旗智。”丰南打断她,“该赔的我都赔了,沈家给的已经够多了,你去问问王齐国,那些钱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是他自己要拿去赌。”
“赔?丰南,赔了你的良心就能安稳啊,你敢不敢去看看他那副鬼样子,他那个鬼样子,死到阎王面前阎王都不敢收他,地狱里的恶鬼都没他凶残。”
“为了去赌,为了喝酒,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王旗智一股脑儿地宣泄着多年的压抑,她的状态越来越失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人生,可以和这个吸血鬼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