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狗屁的布朗运动,那个布朗不知道还活着没,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忽然听到闷油瓶笑了声。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刚好也在看我,视线对上了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尴尬。
胖子也听见了,大声问:&ldo;小哥你笑什么?有什么高见也说给兄弟们听听?&rdo;
闷油瓶低头想了想,说:&ldo;我在等虫子复活。&rdo;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都不相信三叔说的,确实,复活这种事实在太离奇了,可以说是人类最大的梦想,几乎所有的宗教和神话传说中都会出现,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做到呢?
而且从三叔的讲述看,那只兔子复活的过程相当神奇,连被挖掉的内脏都能长出来。我还记得胖子说过,老痒消失了一部分,如果那一部分是被谁故意挖走,放在地下室里,他岂不是先要长成一个完整的人?还是因为体积小,在半途就完全尸解了?
更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做出这么泯灭人性的事?
我从没仔细想过老痒的死因,因为有狼就以为他和科考队最初的受害人一样是被狼咬死的,可如果是那样,他的尸体后来就应该消失才对。
听了我的话,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ldo;这个……搞不好估计是消失了。&rdo;
&ldo;我操,&rdo;我跳起来就想揍他,&ldo;你怎么早不说?&rdo;
&ldo;我没往那想啊,&rdo;胖子啧啧地弹着舌头,很扭捏的样子,&ldo;那都过了好久了,据说是烧完了没骨灰,我想可能是在焚化的时候……&rdo;
虽然知道胖子指的是尸解,脑子里还是瞬间浮起老痒在焚化炉里复活的画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来他是真的下去动过鬼玺了?那泥巴也是他糊上的?
&ldo;不对,&rdo;闷油瓶忽然说,&ldo;如果必须接触才能生效,那只兔子是怎么复活的?&rdo;
话音还没落胖子就窜到走廊里去了,我也是一呆,&ldo;不是你说没事的吗?&rdo;
这下问题复杂了。我看看罩子里的鬼玺,心里有些发憷。三叔他们当时根本没进到里面去,当然不可能见过鬼玺,而且兔子装在他包里,哪来的复活机会?
难道还是类似场或者辐射的东西?
闷油瓶皱着眉头不说话,我看他的眼神好像一伸手就要把鬼玺捞起来,赶紧挡在他前面。但他身手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倍,真要来硬的我肯定没办法,抬头看到胖子在门边探头探脑地招手要我们出去,心里不禁冒火。
他娘的这家伙也跑得太快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毕竟跟我们两个情况不同。
平心而论,闷油瓶一声不吭地把东西放在房里,自己早出晚归,要说坑人更多的恐怕还是坑我,不过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而且也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至少老黑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ldo;小哥,你说的方法是不是祖传……&rdo;说到一半我忽然觉得眼前有点晃,凝神一看,鬼玺上竟然冒出一股极淡的黑气,环绕着那几个虫尸缓缓转动,眼看着越来越浓,都快看不清虫子了。
&ldo;等等,这玩意在冒烟。&rdo;我告诉他们,凑近去看才发现,黑烟就是从虫子身上冒出来的,就好像下面点了火,它们都被烤糊了一样。
看着那些翻腾不息的黑气,我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总觉得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猛地感到手腕一疼,被闷油瓶抓住了。
&ldo;你干什么?&rdo;
他绷着脸问我。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再一看却也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伸手去掀那油壶做的罩子,要不是他阻止,这会肯定已经摸到鬼玺上了。
我也解释不清,摇摇头,忽然感到他震了一下,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是那团烟。我想起他说过恶化的表现,心头一沉,
&ldo;你也看到了?&rdo;
他手上紧了紧,示意我仔细看,我只好又回过头去,没想到一眼就看到,有只蜘蛛的长腿颤了几颤,似乎下一刻就要翻身爬起来。
我一下子懵了,居然大吼一声抬脚就踹过去,幸好闷油瓶反应极快,一把揽住我往后退,好歹算把鬼玺避开,没让我踹飞出去,但边上的一盘子茶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不过也因为这声响,我冷静了一点,才明白我刚才和胖子鬼扯,好像没事人一样,其实内心里已经怕得快崩溃了。如果是我一个人看到这些,搞不好能直接吓疯掉。
&ldo;这玩意……活了……&rdo;就这么一会,那蜘蛛已经抖动着腿打起圈圈来。我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已经很确定了,可话说出来却像个疑问句。
闷油瓶脸色非常严峻,掀开罩子闪电般地就把蜘蛛拈了起来。那小虫本来就只有绿豆大,哪经得起他的神力,连点响动都没发出来就又一命呜呼。只见一小蓬黑气从里面喷出来,转眼就消失在空气里。
就像它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包黑气。
我看得浑身发冷,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唯恐里面装的也是这种东西。
&ldo;我操,胖爷还没看见呢,你怎么就把它捏了!&rdo;
胖子冲进来一声暴喝,想从闷油瓶手上抢过去,没想到他侧身闪过,又是一伸手,把剩下的虫子全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