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简落的视线又跟着往右挪,哦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不是本来应该在冥界办公的该隐吗?敢情现在办公还附带和漂亮妹妹度蜜月的?
孤苦伶仃的地狱使者心头不爽,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飞往塞班的航班上,简落睡觉脖子三百六十度地转,醒来痛不欲生。但凡睁眼的时候,就能看见头等舱窗帘后面两个人在卿卿我我。男的
把牛排切成一块一块,还把自己的那份让给女的吃,看得她好生嫉妒。反正自己不是残疾,有手可以吃饭,所以简落决定大度一点,忍了。
可是当提取行李发现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个负责小鸟依人一个负责当挑山工,只有自己得练麒麟臂时,她心态大崩。把箱子从传送带里提下来时不小心磕到箱子脚上,和最痛不过撞桌角一个道理,心态大崩立刻变成了巨崩。
简落翻着死鱼眼把箱子拖到休息长椅旁边,开始卷裤腿。刚刚把裤腿卷上脚踝的时候,箱子轱辘自己转了,她于是把箱子拉回来,靠在自己身边,继续卷裤腿。等裤腿到被撞青的部分时,箱子又自个儿长腿跑了,她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来,又生生把问候箱子的语言吞下去‐‐该隐的正站在自己面前,身边还跟着他活蹦乱跳的小美女。
&ldo;箱子还我。&rdo;简落冷着脸开口。
该隐打量了她一阵,笑得不明所以:&ldo;我不呢?&rdo;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虽然手臂是松松垮垮的,手揣在兜里,但是小美女仍旧挽着他,这是考拉抱着桉树舍不得撒手还是咋地了?简落瞅了瞅,语气不善:&ldo;搞快点,少废话。&rdo;
&ldo;姐姐,你别生气呀,不然又撞了箱子,箱子坏了多不好。&rdo;小美女吐吐舌头,怎么听怎么像在挑衅。简落在心里吐血,又瞅了瞅该隐,发现对方仍旧注视着自己,眼珠子黑漆漆的,突然底气就不足了:&ldo;你不把箱子还给我吗?你们来度假为什么要抢我的箱子啊?&rdo;语气可以说是相当委屈。
该隐毫不动容,好看的很离谱的手指还放在拉杆箱的拉杆上,然后轻轻点了两下,往旁边动了动眼神,胳膊上的手立刻识趣地放开了。简落吸了吸鼻子,发现他向自己摊开双臂,而后挑眉。
简落恍然大悟,立刻将钱包掏出来放到他手心里:&ldo;你们好吃好喝,箱子归我?&rdo;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吃这套,不轻不重地把钱包往她脑门儿上一按,她还一脸心痛地挣扎着去接钱包,一只手从膝盖地下绕过来,另一只手托在背上,他们突然就离得那么近。
&ldo;归你个大头鬼归你,你人都是我的,还归你。&rdo;该隐冷哼一声,腾出手来去摸她的额头,&ldo;你在发烧?脸这么红。&rdo;简落忘记了回答,她沉浸在没能接住钱包的悲痛与拼尽全力不让嘴角翘得太高的纠结之中,无法自拔。
小美女在后面拖着箱子,阴阳怪气的笑声时不时传到前面来,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就无地自容了。
就这样,单人任务顺利变成了三人行。小美女自我介绍说是该隐他老妹儿,叫什么茜拉,简落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晚上特别大度地请客吃了当地最贵的自助餐。
&ldo;哇姐姐你人这么好的吗?&rdo;茜拉边吃边问。
该隐放下叉子:&ldo;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有的人……&rdo;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简落抓起生菜堵了嘴巴‐‐简落反应奇快地接话:&ldo;只怕有的人吃别人的嘴软,还非要扣个帽子。初次见面嘛,我请你吃饭是应该的,应该的……&rdo;就是,就是钱包减肥有点儿厉害,肉疼。
茜拉立刻捧场:&ldo;哥,看到没有,嫂子就应该找这种类型的。&rdo;
小姑娘嘴太甜了,短短一下午,简落被夸了包括但不限于&ldo;落落你就适合当我嫂子&rdo;&ldo;落落你好漂亮呀&rdo;&ldo;落落我哥哥肯定很喜欢你,他都没有那样抱过别人,连久莱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rdo;这让简落心花怒放。
当时不觉得,半夜她才垂死病中惊坐起:卧槽,久莱是谁,听起来怎么意味不太对。然而为时已晚,只能把问题留到第二天。
他们是海边小别墅第一批到宿的客人,根据房间分配,简落和茜拉睡楼下的大床房,楼上单人间则留给该隐。分配房间时媒婆茜拉特别尽职尽责,曾屡次质疑为什么不自己睡单人房,大床房留给她哥和简落,结果都被该隐拒绝了。
他往墙壁上一靠,理所当然道:&ldo;你看啊,万一我们大晚上弄得吱嘎作响的,你不是睡不好觉吗?是吧,落落?&rdo;
简落窘得不行,干瘪地回答:&ldo;我……我们、老老……实睡觉不……不修床……&rdo;
其他人后面几天才会陆续到达,所以第二天三人去参观了当地著名的恐怖元素展览馆,第二天晚上简落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又撑起身子来和茜拉聊天。
&ldo;上次你说的那个……久莱是谁啊?&rdo;她蛮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装作是随口一问。
茜拉笑嘻嘻的:&ldo;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久莱么,是上一个地狱使者,她大小就喜欢我哥哥,专门去求了地狱使者的职位,就为了天天跟他待在一起。我哥嘛,好像还挺喜欢她的。诶,你别一副失恋了的表情,她早就成灰了,没竞争力的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