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跟着去了。”离幢道。
“为什么?”
“你去了能做什么?”他打量着花芝。
花芝皱着眉头,“当然是保护小姐。”
“保护?”离幢摇摇头,又看向钟离馥,“复爷,你觉得呢?”
钟离馥见离幢的模样,摆明是想说,自己有信息要传达,但是不方便在很多人的地方说,于是点头应诺道,“花芝,你就和离幢公子在一起,随时待命吧,我没危险。”
花芝听钟离馥话已经说到了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向离幢翻着白眼。
“怪我咯?”离幢摊了摊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那三脚猫功夫不把自己搭上就不错了,还保护别人。”
“嗯,你武功高强,你深不可测,你是谁啊?”花芝不满地道。
离幢笑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不可理喻。”
在那一瞬间,花芝竟愣了愣,觉得面前的人异常陌生。
毕竟,她所认识的离幢该是一股市井味从发梢到脚趾的,可是在那须臾,她却觉得他身上多了一个不可言喻的贵气,那贵气自是一般富家子弟没有的,需得是沉淀了千百年,一直处于权利顶端的簪缨世家,才能拥有的。
“罢了,我不与你争辩了。”花芝弱下声音说道。
离幢凑近了她,神神秘秘地道,“那我就告诉你,在这邹家中,最容易保护你家主子的方法吧。”
“还有这种方法?”花芝兴奋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快告诉我。”
“莫急,我先把这邹家的布局与你说清楚。”
另一边。
昭成与莲见在一座亭中对弈,昭成的棋下得深沉,莲见的棋则灵动飘逸。
这局棋不会有输赢,就像他同昭成下过的无数盘棋一样。
“不请自来,叨扰了。”拓拔翊拱手道。
“哪里的话,太子殿下,九小姐,请坐。”莲见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一旁的竹篾,对二人说道。
钟离馥看了看拓拔翊,见拓拔翊对她点了点头,便也随着他放心地跪坐到了一旁。
“安阳鲁莽,方才之事还请昭成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拓拔翊将视线放在了昭成身上。
昭成玩转一笑,眼眸中波光流转,“安阳公主说的是事实。”
钟离馥听着他们的话,便知道安阳刚才一定是把昭成的老底儿给全掀了出来,不由地也觉得这事态挺严重的。
但是昭成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生气,她气定神闲,安之若素,倒让钟离馥有些佩服了。
“今日我们刚到洛阳,就听说二位要成婚了,本是想来恭喜一下,没想到安阳那丫头太冲动,闹出了这番事情来。”拓拔翊解释道。
莲见面露喜色,看了看昭成,便道,“婚期定在了三日之后,我已请了圣上来为我们做证婚人,也望太子殿下同九小姐届时能够前来参加。”
“一定。”拓拔翊满口应了下来。
“还有一事……”莲见将目光转到钟离馥身上,“莲见方才听小厮传报,说九小姐是与我堂叔同行,不知九小姐与我堂叔是和交情?”
钟离馥愣了愣,她自然明白,莲见一口一个堂叔,指的自然是离幢。
“熟人。”她装作镇定的样子。
实际上,她心中也有些隐隐约约地猜测,离幢和邹家有关系。但是事实就这样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或多或少有些接受无能。
“这么来说,九小姐也还真的与我邹家有缘。”莲见笑了笑,让人奉了茶。
四人也没有聊多久,只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就散了,拓拔翊也知道现今没有了再藏身的必要,于是打算着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