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钩落入窗,黯影斑驳。
团姐儿在吃饱喝足后甜甜的睡了,姚宴却守了发烧的祝君行一夜,不停的拧了烈酒水帕子给他擦脸、擦身体降温。
他的神情是清隽安详的,脸色却透着苍白。
她看着这个人,头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遭遇六个未婚夫劈腿时的心情就是痛了,却原来不是。
她带着想找人搭伙过日子的私心去找未婚夫,何曾又真正投入过感情。所以当一次次的被劈腿之后,她只是觉得没有面子,觉得愤怒失望而已。
当看到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时,她的心脏刹那抽疼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痛,真正的恐惧。
怕失去一个人的恐惧。
也许在司徒彦的水榭里,当听到他问司徒彦缺不缺随从的那一刻,她已经爱上了他。
管家03,是我连累了他,对吧?
【摸摸头】
假如祝大福没有倾家荡产赎买姚胭儿……
假如他能和姚胭儿撇清关系,他还是能够步步青云的吧,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姚太师的奴才多的是,只有祝大福和他蠢笨如猪。
说什么尽忠,在我看来就是蠢货。
姚太师摊上大事了,要是我我早就躲的远远的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这父子俩怎么就不懂呢。
管家03,你说他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被姚太师洗脑了吗?
【在古代,这叫忠义之士】
呵,就像刺杀秦王的那个荆轲?
真是一群闲的蛋疼的家伙。
【那是忧国忧民】
我这市井小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怀。
我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摸摸头】
姚宴把祝君行额头上的帕子拿下来扔到烈酒里,给他重新更换了一条,指腹轻轻在他脸上擦过,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那个王禽兽付出代价!
不一会儿朱氏轻轻推门而入,低声在姚宴耳边道:“大嫂你饿了吧,我给你煮了一碗鸡蛋面,快吃些垫垫肚子,明儿一早我就去买老母鸡做汤给大哥好好补补。”
姚宴道了声谢,“亏你还想着我,我确实饿了。”
从她被掳到此刻,她肚子里一点饭食都没有。
她之前竟一点没觉饿,而现在一闻到了热汤面的香气肚子咕噜噜就叫唤了起来。
“唉,我也就这点用处了。”朱氏低声道。
姚宴大口扒了两口面条,咽下肚子才道:“你在家洗洗唰唰把家务活全包了,没用我插一点手,你还不能干啊。”
知道祝君行没有生命危险了,姚宴也不紧绷着,笑了一下。
朱氏见姚宴笑了,她才放松了下来,低声询问,“大哥没事了吧?”
“死不了了,不过得卧床静养。”
姚宴说完又低头吃起来。
朱氏悄悄走了出去。
市井人家也养鸡养狗,所以天蒙蒙亮时就有公鸡打鸣。
月亮拖着晦暗的星辰走了,朝阳带着云彩出来了,朱氏一早起来就勤快的洒扫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