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微动,祝君行缓缓睁开了眼,他看见了熟悉的青纱帐,熟悉的雕花床,听到了他可爱的女儿的嗷呜蹬腿声儿。
还有……浓郁的酒香,酒香?
地府鬼也喝酒吗?
不对,我没死?祝君行先是迷惑,转瞬惊喜,眸光刹那恢复生机。
“胭儿?”祝君行开口嗓音暗哑。
趴在床边的姚宴睡的很沉没有听到,祝君行心疼的轻抚姚宴的发顶。
“啊呜~”团姐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这会儿已经从被窝里蹿了出来,包着小屁屁的尿布也掉了,光着两只小腿翘得高高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依旧啃她自己的小拳头。
一觉醒来娇妻幼女都还在身边,真好。
祝君行微微一动瞬息疼的皱眉,再次躺了下去。
噗~
祝君行一蹙鼻子,宠溺的点点团姐儿的小脑袋,“拉了啊你个小坏蛋。”
“好臭。”姚宴呢喃着醒来,睡眼惺忪。
祝君行笑道:“咱闺女拉了。”
姚宴最讨厌处理这个了,凶巴巴的瞪祝君行,“你给我快点养好身体,我可不想每天早上醒来都和你闺女的黄金耙耙打交道。”
“好。”
“你脏死了啊小宝贝。”姚宴捏着鼻子把尿布抽出来扔下床。
团姐儿流着哈喇子咯咯的笑起来。
姚宴也笑了,叫了朱氏进来帮忙。
等把团姐儿洗干净重新包起来之后,这位小祖宗又饿了。
姚宴还想去洗脸刷牙呢也不能够了,认命的抱在怀里喂奶。
“刚拉完就吃,你可真有出息。”
抱着奶奶吃饭的团姐儿笑的眼睛弯弯的。
“你饿不饿?”姚宴转头问老实的躺在床上的祝君行。
祝君行眼前一亮,往姚宴怀里瞥去。
姚宴脸颊一热瞪他一眼,“你想得美。”
遂即站起来就往屋外走,站在门口就道:“朱氏,你过来,给你银子你去街上买老母鸡去,炖上一锅浓浓的鸡汤,咱们都喝。”
“哎,来了。”
朱氏在围裙上擦擦手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大嫂,米饭蒸好了。”
“嗯,你去街上看着什么菜好就买什么,鸡鸭鱼肉各买一样回来,他养伤需要进补,咱们也不能亏了嘴,大家一块吃。我估摸着,爹也快带着麦秋麦冬回来了。”
“哎。”朱氏连忙笑着点头。
住在市井巷子里就是这点的好处,天天巷子头上都跟逢集似的,想吃什么新鲜菜都有。
姚宴抱着团姐儿,一边喂奶一边在院子里转悠,把朱氏送到门口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一顶流苏粉绸轿从巷子头上慢悠悠的被四个轿夫抬了进来。
这轿子不知道撒了多少香粉,离着一丈远姚宴就闻到了,她在喂奶就想转身回家,谁知那随在轿子一侧的丫头就招手道:“我说,这位大姐。”
大姐?
姚宴抽抽嘴角。
十六岁的大姐。
“有什么事儿吗?”姚宴关上半扇门,在门后面露出个头来问道。
“云二姐家是不是在这巷子里?”
“我们这巷子里是有个云二姐。”姚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