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到底要说什么?&rdo;莫恩斯重复道。他相当肯定地知道答案,正如格雷夫斯反过来也必然知道他知道答案一样。但他还是要强迫格雷夫斯将它大声说出来。
&ldo;眼下我们相当安全。&rdo;格雷夫斯说道,&ldo;我原先不太清楚我对那些古老文字的解释是不是正确,可现在我肯定了。只要大门开着,那些仆人好像就在睡觉。可一旦它重新关上,它们就又会醒来,如果我们到时候还在这里的话,它们会杀死我们。&rdo;
&ldo;仆人?&rdo;
格雷夫斯不耐烦地做了个难看的鬼脸。&ldo;那些古叻。&rdo;他不高兴地打个手势,&ldo;随你怎么叫它们吧。重要的是,只要我们不出错,它们对我们没有危险。&rdo;
&ldo;那现在就是解救囚犯们的好机会。&rdo;莫恩斯说道。
格雷夫斯的反应不出他所料。&ldo;你是不是疯了?&rdo;他喘吁吁地说道,&ldo;我们也许还有两个小时,最多三小时!我们没有时间去干这种浪漫的傻事!&rdo;
&ldo;我不会将拯救人命叫成浪漫的傻事的!&rdo;莫恩斯平静地回答道。
格雷夫斯显然又想发火,却在最后关头重新打起精神,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才遗憾地摇着头回答道,&ldo;你的行为令人起敬,莫恩斯。&rdo;他说道,&ldo;可此时此刻不是做大姿态的时候。如果它们没有意义,就更不应该做了。&rdo;
&ldo;拯救人命不是没有意义。&rdo;莫恩斯坚持道。
&ldo;如果尝试失败了,就是没有意义。&rdo;格雷夫斯回答道。他完全转向普罗斯勒小姐,声调更温柔地接着说道:&ldo;我实在抱歉,亲爱的,可事实上再也帮不了这些人了。请您相信我,在落进那些生物手里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完了。&rdo;
&ldo;您怎么知道的呢?&rdo;普罗斯勒小姐问道。她的惊骇显然大过了那一直让她不能直接跟格雷夫斯讲话的骄傲。
&ldo;我很了解这些生物。&rdo;格雷夫斯承认道,&ldo;有许多事情我不知道,但过去十年里我还是查清了一些。时间不够用来向您解释,您可能也根本不会理解‐‐可是,请您相信我这一点:这些人是再也无法挽救的。任何人落进这些生物的手里,都是无法挽救的。&rdo;
&ldo;任何人?&rdo;普罗斯勒小姐嘲讽地重复道。
格雷夫斯点点头,更加坚定。&ldo;就我所知,您是从它们那里逃脱的第一位。&rdo;他说道,&ldo;我真的不理解。&rdo;
&ldo;既然有一个例外,就可能还有别的例外。&rdo;普罗斯勒小姐坚持道。见格雷夫斯要反驳什么,她做了个愤怒的手势,口气更严厉地接着说道,&ldo;够了,格雷夫斯博士。您是一个魔鬼!您怎么能认为,我会拿一个人的生命冒险,只是为了跟那些……怪物相遇呢?我要寻找那些囚犯,如果必要,独自一人去找!&rdo;
&ldo;拿所有的一切来冒险吗?&rdo;格雷夫斯问道,&ldo;一旦您惊醒那些仆人,一切就都完了。那样您不仅救不了那些囚犯,您也注定了我们的命运。&rdo;
&ldo;我恐怕不得不冒这个险。&rdo;普罗斯勒小姐不为所动地回答道。
&ldo;我恐怕不能允许这样。&rdo;格雷夫斯回答道。
&ldo;您想怎么阻止我呢?&rdo;普罗斯勒小姐以近乎友好的口吻问道,&ldo;使用暴力吗?&rdo;
&ldo;如果必要的话。&rdo;格雷夫斯承认道。
莫恩斯啥也没说,但他另有作为:他示威性地一步跨到普罗斯勒小姐身旁,双臂挑衅地抱在胸前。格雷夫斯眯起眼睛。他挺直身体,试图用目光吓往莫恩斯。见不成功,他挑衅地望了望汤姆。
汤姆难堪地低垂下眼睛,望向别处。
&ldo;莫恩斯,理智点!&rdo;格雷夫斯的声音变得像是恳求,是的,几乎是在乞求。&ldo;你至少应该设法理解我讲的话!&rdo;
&ldo;我担心,我太理解你了。&rdo;莫恩斯伤心地回答说。
&ldo;才不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有可能是自从这个世界存在以来人类曾经有过的最伟大的机会。你就不明白我们能从他们那里学到什么吗?不理解他们会带给我们什么吗?&rdo;
莫恩斯继续悲伤地瞪着他。他知道他们输了。这场交谈毫无意义。他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古怪地盯着格雷夫斯的双手,再次摇了摇头。
&ldo;可我非去不可!&rdo;格雷夫斯几乎在嘶喊,一边使劲挥动双臂指着城市中心巨大的金字塔。&ldo;你怎么就不理解呢!这一切跟古老文献里描写的一模一样!我看到了,先前,在地图上!大门就在那里,在这座金字塔里!它开着!&rdo;
虽然他原则上根本不想,莫恩斯再次抬起头,顺着格雷夫斯的可怕双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单是那巨大建筑物的模样就让他非常恶心。随着他们走近这座墙壁包围中的怪物的每一步,他的恶心似乎就越来越严重。说到它的大小,莫恩斯再次很大程度地纠正他的分析,同时寻思他为什么没有第一眼就发觉。这座金字塔不只是吉萨的乔普墓的复制品。它似乎什么都有,象形文字,船和其他的所有东西。这是原型,开罗的大金字塔就是仿照它修建的。它的大小和比例精确地符合乔普金字塔的大小和比例,误以为的区别仅仅来源于,过去的数千年未能伤害这座建筑一点点。一切都在。包括那包有纯金的巨大塔尖,埃及金字塔的塔尖早已沦为时间和人类贪欲的牺牲品了,而这里的塔尖华丽嘲讽地光芒四射,俯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