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曹氏道:“阿桐,这开不得玩笑。”
安桐道:“娘觉得儿子敢拿父亲的身体开玩笑?”
郝医师欲走,宋琰想到什么似的拉住他,问安曹氏:“安夫人,萧富送的鱼还有吗?”
“有的,在竹林里面的池子里养着。”
“郝大夫,你先去看看那些鲫鱼身上有没有异样。”
安桐往门往走:“我去看。”
一直没说话的安义撑起了身子:“安桐,郝大夫毕竟是医师,让郝大夫去。”
除了躺在床上的安义,众人都跟去了竹林。竹林里的池子中游着剩下的五条鲫鱼,张叔捞了一条起来,交给郝医师。郝医师用银针试探,刺到鲫鱼的鳞片里面、口腔里面,银针变成了黑色。
郝医师把发黑的银针给众人看。
宋琰压抑着怒火:“萧富真不是个人!”
安桐这种和各类毒接触得多的人,知道银针试毒很不靠谱,但一时找不到证据反驳郝医师。无论如何他不相信萧富对父亲藏着杀心,思忖片刻道:“宋大人,我觉得把这五条鲫鱼熬成汤,给人喝一阵子,观察观察再做定论。”
宋琰不可思议地道:“安桐,证据凿凿,为何不下结论?再说萧富和安大人怀有怨恨,借着鱼汤置人于死地,完全说得通……你说把鱼熬成汤喝一阵子,这又像什么话,谁会喝?仆从也是一条命啊。”
安桐道:“我喝。”
安曹氏脸色发白:“阿桐,你在说什么?张叔,你去把这五条鱼处理了。”
张叔正要动,安桐道:“娘,我这样做,一来是希望大家相信萧富叔叔的为人,二来是希望大家相信我刚才写给郝大夫的解毒药方。”
宋婵急道:“要验毒,用牲畜和家禽都可以,为什么你要用自己冒险?”
“有些毒,用在人身上是一个样,用在动物身上是一个样。”安桐道,“娘,你也知道儿子不是鲁莽之人,做事有分寸。我不喝这汤,萧富叔叔就会被当做杀人犯处以极刑,我喝了,如果安然无恙,就能救萧富叔叔一条命。”
“……”
一阵响亮的叫冤声打破了沉默:“我没有下毒!安夫人,我没有下毒!”
萧富喊得理直气壮,大跨步从安府前院一路嚷到了竹林。后面跟着他哼哧喘气的仆从原本是去押他的,但当萧富听说安府指责他下毒,二话不说便自己走了过来,来安府的欲望比去请他的那仆从还要迫切。
萧信也一脸沉重地跟在后面。
萧富环视了一番在场的人,道:“安夫人,宋大人,安大公子,宋婵,我萧某行的端站得直,做不来下毒杀人的事情!对天发誓,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