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孩子的哭闹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一般地哭着,稚嫩的声音都哭哑了。姜洛洛听了都跟着心疼,连忙答应:“好,我马上下去!”“你等等我!”靳闻洲出去视察了,估计还要开会,姜洛洛给另外一名助理留了消息之后,就一个人从电梯急急下去了。这段时间,他在一些短视频平台刷到过单亲爸爸或者单亲妈妈带着孩子送外卖。这大热的天,孩子就蜷缩在爸爸或者妈妈胸前挂着的大袋子里安静地睡着觉,又或者紧紧握着爸爸妈妈的黄色外卖服衣角。乖巧又懂事的样子,真的太让人辛酸了。对于这种可爱又可怜的宝宝,姜洛洛从来都是能帮则帮的。下了电梯之后,姜洛洛一边走着,一边提前点了已送达,又打赏了一波小费。他走得太快,步履匆匆,几乎要撞到了门。手机又震动起来了,还是那个号码:“您好顾客,我还差200米就到了,可是撞了人,对方不让我走,能麻烦您多走几步吗?”“真的很对不住您!您好人会有好报的!”儿童的哭声刺耳,姜洛洛紧紧皱着眉头:“没事,我这就去自己取了。”禁欲大佬又听到小笨蛋的心声了25姜洛洛沿着外卖软件上地图的方向走了二百来米,在经过马路拐角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儿童的哭声。哭得嗓子都哑了,远远听着都格外无助。太让人揪心了。姜洛洛加快脚步,紧接着,就在刚刚拐弯的时候,一只胳膊猛然伸了过来,捂着他的嘴,将他带到没开业的台球馆里。一个人去把门关上。另一个人直接拎着姜洛洛的领子,把他拎到了屋里。“姜洛洛,你可真难请啊!”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姜洛洛迅速抬头,然后对上了严之序的眼睛。不同于以往放荡不羁的打扮,他这次穿的衣服包裹的很严实,就跟怕什么人认出来他一样。姜洛洛目光在他身上落了半秒,他大体上猜得到严之序找他是为了什么,但是只要他拖一拖,拖到靳闻洲来就好了。想到这里,姜洛洛也没有那么怕了。他在原地站好,然后对着严之序叫了声“序哥”,一切都和刚见第一面的时候一样。严之序看着他冷哼一声。姜洛洛一脸不解:“序哥,你这是做什么?”严之序阴沉沉的盯着他:“你装什么傻?”面容漂亮的男孩一双眼睛干净透亮,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奢服装,在这个阴暗的房子里闪闪发光。严之序捏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早就该想到的!靳闻洲对谁能这么好?姜洛洛从他那里捞到了这么多好处,又怎么可能不倒戈到靳闻洲那边!他真是傻!竟然在投标书上栽倒一次不算!又在u盘上栽到了第2次!!姜洛洛握着自己的手指,假装没有听懂对方说的话,继续在那里拖延时间:“序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一直在按照您的指示做事,为什么您现在要这样对我呢?”“按照我的指示做事?”严之序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上,手指用力着捏得咔啪作响。“你可真会给自己开脱!”“你主动偷来的投标书,害得我们家亏了十几个亿!”“你偷拍的靳闻洲裸照,最后让我丢了七八天的人!”“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啊,姜洛洛?”姜洛洛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浅棕色,越发显得纯洁而干净:“我说这些不是我的原因,你信吗?”严之序冷笑:“你觉得我信吗?”说完这些话,严之序也没有耐心了,他挥了挥手:“把人都带走!”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捂住了姜洛洛的口鼻,随着浓重而刺鼻的乙醚味穿过鼻腔直入脑海,姜洛洛径直昏睡了过去。-另一边。高新科技年中会议,面目疏冷的男人坐在主席台中央,偶尔撇一眼手机屏幕。他的小笨蛋妻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玩儿了,现在都没有给自己回消息。上面做报告的商业新秀念完最后一句话,然后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主席台中间。靳闻洲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的肯定。那位年轻的商业新秀顿时红了脸,又带着被偶像激励的激动,拳头握在一起给自己打气。随着几句总结词语,下面又是一阵掌声。靳闻洲面无表情的跟着别人一起鼓掌,然后又看了一眼手机界面,上面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几位得了小奖的商业新秀演讲完毕之后,接下来就是作为业内大佬的靳闻洲致辞。从他接手家里企业的这些年来,这种事情做了没有1000遍也有800遍,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写满了云淡风轻,带着身居高位的优雅,格外的让人折服。主席台下面的戴着眼镜的严之淮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看向自己的宿敌,嘴边隐隐的带着一丝笑意。致辞完毕之后,靳闻洲正准备下台,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时候严之淮却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很高,高的能让会堂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听说靳总最近谈了个小男朋友?”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谈论这种问题其实不太礼貌。其他商业大佬也不明白向来精明的严之淮为什么来这么一遭,不过混到这个段位的人都精明的很,全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在那里坐山观虎斗。靳闻洲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舒眉朗目,悬胆挺鼻,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话筒,温润清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严总对我的私事,好像很感兴趣。”“只是奉劝靳总,不要被人骗了。”严之淮狭长的眼睛弯了弯,很善良一般地开口,笑得像只狐狸:“像靳总这样的身份,选伴侣当然自由的多,抛去家世学历什么的不谈,人品好不好还是得仔细瞧瞧的。”“可别自以为是选了朵人畜无害的小雏菊,实际上确实玩得很开的向日葵。”不少人听懂了他话语里面的暗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顺便把目光定格在了靳闻洲身上。靳闻洲依旧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眼风扫过严之淮身上:“严总有这个时间关心别人的事,不如多管教管教自己的弟弟。”严之淮轻轻的笑了笑,“靳总说的是。”主席台上面的靳闻洲放下话筒,款步朝下走来,笔挺的西装勾勒出高大身形,肩宽背直,清贵从容。只是那双薄唇抿的很紧,眼眸也因为某种不妙的预感,闪过一缕焦灼的情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他下意识的就看向手机,只是这一次,上面多了个未接电话。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又发过去一条消息。如今这个情况他不方便打电话,于是对坐在他身后的助理低语几句。助理点了点头,然后猫着腰走了出去。发过去的那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靳闻洲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叩击的桌面,心底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在看到助理回来脸上的表情时到达了极点。“靳总,小姜先生不见了。”“半个小时前他从公司的公司里出去,说是去拿外卖,很快就回来了。”“但是我们调了监控,公司门口没有外卖员过来,小姜少爷拿着手机往西走了。”“他走得很急,不知道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还差点撞到人了。”“我们沿路调了监控,在西边某家没开业的台球馆附近,小姜少爷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