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问题啊,都听你的。”傅珩之说,“不过等改天吧,今天有急事。”他不由分说把宋西岭送进车内,摘下项圈。柔软而富有韧性的带子擦过喉结,有点痒,宋西岭别别扭扭地躲避他的动作,谈起了条件:“傅珩之,我今天跟你走可以,但是你以后不能再缠着我。”他想通了,这次不答应傅珩之的话,他之后还要反复纠缠,还不如趁今天先同意他,找机会把所有的话说明白,让他彻底死了心。“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傅珩之帮他整理一下领口,手指蹭过他的耳廓,有意无意地流连,“好啦,我们走。”等他上车,宋西岭说:“我之前告诉你的,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们没可能了,知道么?我现在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想闹得太僵,但你非要得寸进尺。”“知道。”“知道你还这样,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回去继续当你的董事。凌斯寒和我说娱兴正在转型,搞不好就要破产了。”“好,都听你的。”宋西岭总觉得他在敷衍。汽车驶入一条他没有走过的路,但他并不担心。现在的他根本不会受制于傅珩之,只要他一天没出现在家里,集团一定会尽全力寻找。而傅珩之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本事。到达目的地时大约三点多,太阳暴晒,快把柏油路熔掉似的热。宋西岭一下车就眯起了眼睛,接着头顶上方出现一把巨大的黑伞,瞬间抵挡住所有阳光。“走吧。”傅珩之撑着伞,“到家就不热了。”这里分布着许多的公寓楼,宋西岭抬头望去,高矮错落的房子向远处延展,尽头是一片广袤的草坪,翠绿无边,傅珩之就住这里?他的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他们撑伞走过十几米铺满白色鹅卵石的路,傅珩之停下来刷卡开门,接着带他走进电梯。他低着头开门时说:“密码和以前一样,是你生日。”“……关我什么事。”傅珩之总是能三言两语地把他的思绪带回他们同居的时光,这让他感到非常不爽。“你一直住这儿?”宋西岭刚一进门,扫了一眼,屋子不大,胜在干净整洁,是傅珩之的风范。话音刚落,突然有什么高速移动的物体从某处蹿出,一把扯住宋西岭的裤脚。他吓了一跳,低头望去,是一只纯白的猫,深蓝色的眼睛湖水一样,漂亮极了。宋西岭没养过猫猫狗狗,这些小动物也从不招惹他,今天这种情况实属罕见。小猫四只爪子扒着他的裤脚不放,担心踩到它,宋西岭不敢挪步子,东张西望求救:“傅珩之……”傅珩之很快闻声而来,看到他就笑了。宋西岭有点恼:“有什么可笑的,你有事说事,说完我就走。”傅珩之蹲在他的脚下,把白猫抱起来,放到一旁。“它喜欢你。”他说。“好胖的猫。”宋西岭接过一杯很香的茶,低头看那只猫,评价道。小猫可能没怎么见过生人,竖起尾巴绕着他的裤子喵喵直叫。傅珩之很快端出一盘咖色的蛋糕放在茶几上,上面撒满巧克力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顶端用薄荷叶点缀,旁边放着个精致的银色叉子。宋西岭没动弹。“你让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傅珩之想了想:“不全是。”“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宋西岭突然觉得很无趣,站了起来,“我要走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它一点也不甜。”他说,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变化,“西岭,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宋西岭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生日?那还早。节日?也不是。“不知道。”傅珩之说:“你第一次去办公室找我,就是八年前的今天。这几年你走了,我经常梦到那个场景,醒来之后,会怀疑是假的。”宋西岭慢慢地握紧了拳头。“那天中午,秘书过来说你有急事找我,我还以为怎么了。其实我那时对你有印象,以为是个普通小孩,没什么背景,成天被各种各样的人欺负。我以为你要提这件事。”说到这里,他拿出小刀把蛋糕切开,露出里面整齐漂亮的白色夹心,“你当时在想什么,我一点都猜不到,和现在一模一样。”顺着他的言语,那时的一幕幕无法遏制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记得,那天他被一个什么组长拉着喝了一点点酒,头昏脑胀,做出了这个错误的决定。他当时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那么顺利,等他站在傅珩之面前的时候,就像失语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