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一听,说现在就要回去。家里的管家、厨师队基本上一两年换一回,这是唐复的安排,所以他们都跟宋西岭不熟,也不愿意掺合他的生活。宋西岭欣然答应。一个小时后宋西岭开始催:“好慢,饿死了。”傅珩之点点蒸锅:“马上好。”宋西岭靠在墙壁上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想起自己那样呼来喝去,傅珩之却百依百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快感。早知道傅珩之这么好使,他那些年犯得着天天幻想着谈情说爱?爱能当饭吃?不过他现在醒悟也不算晚,傅珩之这好手艺也算是派上用场。又过了十几分钟,傅珩之把精美的菜肴一一摆在餐桌上,宋西岭定睛一看,居然一个他点的菜都没有。全是那种甜腻腻、清汤寡水的南方食物。他把碗往桌上一摔。正在弄点心的傅珩之见状,走过来说:“小祖宗,又怎么了?”宋西岭说:“这都是什么,我没胃口。”“家里食材不全,改天给你做。夏天吃太辣容易上火,而且对胃不好。”“不吃了。”宋西岭撑着桌子就要站起来。傅珩之一伸手,掐着他的脸把他转过来。他的手指带着淡淡的奶油香,温热滑腻的触感让宋西岭忘记了微弱的疼痛,也忘了要跟他划清界限。他看着傅珩之近在咫尺的脸,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傅珩之一字一句说:“你再闹,我就在这儿强吻你。”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宋天雪的声音:“哇!好多好吃的!”宋西岭一个激灵,推开傅珩之,想要站起来,椅子腿却卡到了什么地方,他的身体向后摔去,眼看后脑勺就要着地。傅珩之立刻扑上来护着他,一手护腰,一手往后脑伸,宋西岭最终稳稳躺在他的臂弯里。椅子倒在一边,宋西岭手肘撑在地上,无事发生,傅珩之屈膝在他身旁跪着,呼吸有点急。这姿势暧昧得不像话,宋西岭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宋天雪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疑惑地说:“哥哥你怎么在地上躺着?”“不小心摔倒了,小天去拿筷子。”宋西岭推开傅珩之。宋天雪哦了一声,乖乖取回筷子,又说:“哥哥很热吗,你的脸像苹果一样红。”“……吃饭吧。”一顿饭吃了半天,宋西岭感觉特别别扭。宋天雪不停地问他“哥哥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哥哥的耳朵怎么了”,害得他总觉着温度下不来,只好把空调开大,结果直到在座的两个人都开始打喷嚏,他身上还是热。都怪傅珩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腰和耳朵都比较敏感吗,还来来回回碰了半天,明摆着想让他出丑吧?他在心里把傅珩之又骂了几遍,然后站起来说:“我洗个脸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点迷茫地想,自己和傅珩之究竟是什么情况。明明他一直想要远离、想把他当做陌生人,可傅珩之偏偏和他的生活联系得越来越紧密。今天如果不是他态度强硬,单单以宋天雪和唐复的态度,傅珩之极有可能长期和弟弟保持接触,以这种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个一年半载,他在他家占得一席之地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傅珩之悄无声息地把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明起来?他想起这些日子里,他们愈来愈频繁的肢体接触——一开始,傅珩之只是在递出或接过东西时,轻轻触一下他的手指;后来,变成偶尔摸摸他的头,碰碰他的腰;到现在,干脆两只手都上,又搂又抱,肆无忌惮。这一切都发生在宋西岭毫无察觉的时候,他这么一复盘,才发现傅珩之是循序渐进过来的。阴,真够阴的。可这不是他乐意接受的结果,他只想离傅珩之远远的,过他自己的生活。他在卫生间磨蹭了半天,确认一切如常后才出去。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就看到傅珩之不知何时换了位置,这时坐在宋天雪的旁边,两人的头紧紧挨着,背影十分亲密,还时不时传来宋天雪的笑声。宋西岭感到有点怪异,停下了脚步。他皱了皱眉,猛地想起,当年,傅珩之对他好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时偌,而弟弟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一想到傅珩之很有可能在借机意-淫,宋西岭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傅珩之!”他说。他随手从身边抄起个可乐瓶向傅珩之甩过去。他的本意是想提醒傅珩之收敛些,全然没注意自己拿到的,是一个瓶口有点缺陷的易拉罐,之前他怕把宋天雪划到,才放在这里的。在他动手之前,傅珩之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回过头来,在看到宋西岭向他扔过来一个东西时吃了一惊,却没有躲,硬生生受了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