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之惊讶地睁开眼,看着面色非常潮红的宋西岭:“西岭?”手掌在他的脸上游走了几个来回,宋西岭艰难地睁开眼睛,黏糊糊的目光看不出情绪,一动不动地看着傅珩之。醒了没醒?傅珩之脑海中浮现出疑问。他猜测他还没完全清醒,有点不知所措。宋西岭不清醒的时候又安静又可爱,他还没来得及多干点别的事。要是就这么醒了,实在是……亏了。可是不等他仔细思考问题的答案,宋西岭就凑近了,贴上他的唇,一如当年无数次那样,轻轻地吮吸、舔舐。那触感真实得让他感到幻灭,可这分明不是梦境。有一簇烟花在傅珩之脑海中炸开,他用更热烈的动作去回应,疯狂得忘乎所以。他从没如此上瘾,对眼前这个人,像久旱逢甘露,像中了毒。而这个人,此时此刻,正主动地亲吻他。水从浴缸的边缘溢出,拍打在地板上,氤氲的雾气笼罩在空中,喘息声暧昧又滚烫,放肆得没了边界。傅珩之把人稍稍与自己分离,说:“看着我。”他要确认一件事。宋西岭还在喘,半眯着眼睛,似醉非醉的模样。他搭在傅珩之肩上的手伸到下面,水花随着动作一股一股跳动起来。傅珩之握住他的手腕,说:“别动。”宋西岭闭上眼睛,伏在他怀里颤抖。傅珩之说:“叫人。”“……”“快点。”“……”傅珩之握着他的手腕俯下身去,水花大片大片地扬起,宋西岭闭上眼睛,呼吸有些急,但身体没有一丝反抗。皮肤来回的摩擦下,他不由自主地向那具温热、有力的躯体贴近。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傅珩之把手伸下去,极尽挑-逗,看着宋西岭的喘息剧烈起来的时候,就把手松开,如此反复。宋西岭终于受不了了,嘴唇微微张开:“傅珩之……傅珩之……”声音很小,轻得像撒娇一样。加上有点沙哑,像无意识的低吟。于是傅珩之确定他药劲儿没过,神志还不太清醒。他笑了笑说:“嗯,是我。”宋西岭一个起身,开始热情地吻他,傅珩之迎合了一会儿,把他推开几分:“西岭,别闹。”再这么下去,他绝对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无法想象宋西岭明天一早起来,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会是怎样的心情。亲吻,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做的,最最过分的事情。但是宋西岭并不满意,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怨意。“我把水放掉,回去睡觉。”傅珩之摸摸他的头。“别……”察觉到他似乎打算离开,宋西岭缠着他的胳膊不放,头垂下来,水流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落下。听到他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傅珩之低下头把耳朵靠过去。“傅珩之,帮帮我,帮帮我,好难受……”傅珩之顿了一下,把他揽到怀里,用手纾解起来,宋西岭胡乱地咬着他的唇,身体越来越滚烫。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傅珩之感觉自己的脑子也不太清醒了。他想起了那些年他们无数次做-爱,在家里,在他的办公室,甚至在他的车上,有一些是他要的,有一些是宋西岭要的,还有一些,是宋西岭不情不愿,可最后被迫接受的。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宋西岭一有时间就跑到他身上撩拨,傅珩之那时候笑他食髓知味,浪得没正形了。后来发生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之间不再那么亲密,宋西岭对他也不是无话不说了,就不怎么主动地提起,傅珩之又在晋升期间,没那么多时间,连家都不怎么回,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他其实询问过宋西岭,要不要搬来一起住。那时候他给出的回答是,住得太近会被发现的。傅珩之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那还是算了吧。他摸摸宋西岭的脑袋说,我会经常回来的。这种日子过了挺长时间,两个人都不温不火的,傅珩之对此习以为常,人和人的感情本来就是这样,热恋还有个期限呢,情侣之间大多都是平淡如水,更何况他们只是契约情人。可是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宋西岭那时候成天不高兴,总是找他吵架,弄得一肚子气,傅珩之还得抽时间哄他。有时间哄就算了,没时间的时候,他也没注意他是怎样把情绪消化下去的。他甚至怀疑宋西岭厌倦了这段关系,但是问起来的时候又遭到否认,加上他自己又不太想就这么放手,为了避免吵架,只好开始减少回家的次数。好像就是那段时间,宋西岭开始暴饮暴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