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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节 船队（第1页）

[第21章第二十章：行舟]

第2节第2节：船队

二橹让雪梅赶紧去前舱张罗睡处去。“你罗嗦个屁！人家凡老师要嫌弃也就不上我们家的船了。”

不一会儿雪梅把铺铺好了。对换下舵位上的儿子说“乃银，娘把你睡的地方挪给了凡老师，你就靠在他脚头睡吧？”

水上人家的豪爽，让永祥感动。他千谢万谢过后，跟着乃银到前舱去了。路过中舱板时，永祥浑身一个惊颤。刚才在这里煤舱里，他像一条草鱼一样被人杀戮，差点没了命。

在陆地上生活惯了的人，进入了船舱好比进入了鸽子笼。狭小的前舱，使永祥突然感到天地一下子变小了。空间的压抑，让永祥透不过气来。脚下还没有挪开步，头上已经被撞上了个大包。

乃银告诉他一进舱，最好的办法是把两个膝盖，或者屁股当脚，跪着和坐着走路。船舱不大，但很整洁。乃银指着原本自己睡的地方对说“凡老师，这个床铺是给你睡的。”

永祥发现那里是舱里空间最大的地方。人坐在舱底板上直起要，伸手可以摸到上面的舱板。永祥说自己屁股和大腿上都有伤，使得他不能平趟入睡，只能趴着或侧弯着睡，所以有块巴掌大地方就行了。抢着要睡船舱里比较窄小地方。

“那不行！你是我的老师，又是我们家船上请都请不来的客人。”乃银不答应。

俩人谦让了一番后，师生俩人决定共同睡那张大床铺。

船队是个小世界。每天的早晨，是船队天天读时间。就是全队的船老大雷打不动的集中进行政治学习的时间。

学习内容，不是朗读**语录，就是学习最新发表的两报一刊社论。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这三大新闻媒体，是中国革命斗争形势的风向标。所以，每条船上都要派一个人来参加学习。回去后，好向自家船上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传达精神，免得行船时不看航标灯，扯帆时不看风向，下锚时不看潮流。

天天读的地点，设在船队前首的小火轮上。这里是船队的动力中心，指挥中心，所以也是学习中心。平日行船时，只有男人才有资格参加天天读。水上人家有规矩，女人是不能跨站船头的，否则会带来晦气。

文化大革命来了，这种迷信的思想当然受到严厉地批判。但大家虽然嘴上不明说，实际行事却按老辈留下的祖训办。女人们的学习，一般由各船来的船老大学完后，带回去传达精神。

学习会也是生产会，因为上面要检查记录。大家都觉得现在会多，但谁也不敢不开。学习会不开，怕被人家扣上不关心政治，阶级立场有问题。生产会不开，怕上级怪罪下来，说你对文化大革命有抵触情绪，不用实际行动支持无产阶级革命行动。

天亮时分，过完船闸的船队进行天天读。

读完了报纸，拖船队长布置了防台风工作，说船上运的煤是重要的战备物质，无论台风有多大都要按时运到目的地。散会后，各家要回去检查缆绳、桅杆、锚链、舱板漏水等，到时候不要老娘的裤子都解了，你自己硬不起来日不上，因为你家一条船连累了整个船队。

二橹插嘴说“要真是这个样，这个老大也是个背时鬼！队长，你带个头，我们大家帮他日！船上的男人其他本事没有什么，就是水多，会弄水。”

其他几个船老大跟着起哄。这个说船上的男人篙子硬，那个说船上男人身骨壮。拖船队长见天天读被搅了局，趁机宣布学习会和生产会结束。心里想：天天开会哪有那么多话讲？所以他作主把两个会并在一起开。

会散了，船老大们还不着急走，聚在一起还要嚼一歇舌头。

拖船队长问“二橹老大，昨天夜里好像你们家船上动静蛮大的吗？闹什么死人包子？船尾巴甩得厉害，让我们小火轮的头都偏晃了两下？”

二橹心里一惊，昨夜只顾了抓住永祥，忘了手脚的轻重。他忙说“我和雪梅之间能够有什么包子好闹的？虽然是新婚，可也是老相好喽！昨夜是草鱼跳舱板的声响，把我和雪梅的好事都给搅黄了。我那个小尿刚想撒就给吓了进去，后来怎么弄都不肯淌出来了。”

船上的人常年在水上行舟，生活枯燥乏味，是喜爱听荤话的。此时，二橹故意往这上面扯，以期分散人们的关注心理。现在上面强调要天天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使人们脑瓜子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恨不得一堆尿屎也能辨别出哪个是坏人撒的？哪个是好人屙的？

“乖乖隆的咚！这鱼怕是长得要有一个吃奶毛头大小哩？”一个船老大不相信的说。

他们家的船是在二橹家前面的一条船，船尾巴连着船头，算是水上邻居。那个时辰，他刚让老父亲接替自己把舵，自己下舱钻进被子里和老婆行事。他感觉船像被撞了一下，晃动得比较厉害，要出舱看看。

女人不肯，摁着他的屁股说“你不是在使蛮力吗？船晃的还会小吗？”他停下抽动，细辨了一下，觉得果然没有什么异常。为自己的强劲而得意起来，搂着老婆继续做起那个事来。现在被队长提及，他的疑心又上来了。

“是要有我们家乃银的身子大小。”二橹说“那条鱼劲大得很，我一个人都没有按得住，结果又给滑到河里去了。煮熟的鸭子给弄飞了，要不然今天可以请大家喝鱼头汤，吃红烧滑水了。”

邻居的那个船老大一脸坏笑的说“怕是和弟妹贪嘴，三番五次的把你小子的腿肚子都做软了吧？还请我们客哩，有这么好心？昨天夜里怕是你老婆喝了你的鱼头汤，吃了你的红烧滑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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