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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3节 荤话（第1页）

[第21章第二十章：行舟]

第3节第3节：荤话

旁边一个上了年岁的船老大，经历的过的事情比较多。

他正正经经的板起面孔说“你们快别笑！这个事不好玩哩！二橹，你听老哥一句话，马上回去在你家船头上柱高香，烧点黄纸。昨天夜里的鱼怕是成了精的，撞上你们夫妻在做好事，这更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年轻时候跟过一个船队，有条拖船就遇到过鱼精跳舱的事，结果没多久，那条船家的女人怀孕难产死了。”

虽然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暴风骤雨洗礼，但水上门户人家还是丢不掉一些老的观念和做法。队长怕大家说着说着又回到的老传统里去，被人说成是宣扬封资修那一套。于是急忙把转话头。“二橹啊，你和雪梅也好了一年半载了，不能老是玩地道战，也该玩点地雷战，赶紧爆炸个革命成果出来吗？你没看见我们国家原子弹都爆炸成功了，你那两个小弹总该不是臭弹吧？”

二橹晓得队长的话中之意，脸一下子臊得彤红。尴尬地说“快了！快了！你们就耐心等待，要不了屙屎的功夫，我们船队又会多了一个船老大，一个又红又专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了。”

这个话题是船老大们天天喜欢的闲话。他们的注意力一下子从夜里舱板上的声响和动静上，转移到了这个方面来了。众人纷纷开始打开了荤话坛子。如同老太太打碎腌臭豆腐坛子，满屋子的臭。

“好歹我二橹哥是个童子鸡，元气足着哩！就是不晓得他愚公移山的精神都学到哪里去了？天天要挖山不止嘛！”一个年轻的船老大话中有话的说着。

“你怎么晓得二橹是个童子鸡？我们这个船队上，是兄弟俩的，有几个不是小叔子揩嫂子油的？他那里的东西恐怕早让雪梅嫂子当冰棒唰过了？”一个瘦高个的船老大接口说。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瘦猴，看来你那个搅屎棍子肯定也给你嫂子唰过？”一个胖胖的船老大反问道。

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过去的船家一是穷，二是居无定所，这一带百姓有女不嫁水上郎之说。所以难得讨上老婆，兄弟俩合一个女人不算稀奇。这个瘦高个的船老大就是和哥哥合用一个女人的。不过明处是嫂嫂，暗处是娘子。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兄弟俩谁的种使女人大肚子，生下的小把戏一律归哥哥。

瘦猴倒不气恼，笑着说“我家船上的那点骚事怎么能瞒得住你？能够被嫂子唰，也要有这个福份哩！胖老大，你那东西恐怕老婆嫌肥腻，只好等跳上二橹家舱板的那条鱼精来唰吧！”

“话不能够这样说，鱼精再唰也不如你老婆唰得心痒肉酥嘛！”胖老大说。

瘦猴是读过书的人，初中毕业后回来做船队会计的。字认得多，平时读个老三篇，念个报纸的，都由他包圆。他隐晦的说“你要是让我唰，我嫌骚，一口咬下来喂鱼去。到时一定让你轻如鸿毛，升上天堂。”

“你们两个人真是屁股眼里夹叫叫，瞎吹个什么劲？队长是在说二橹哩！”那个年轻船老大见话头转向，忙把话锋直指二橹。他喜欢找二橹的茬，和他抬杠子。因为自己新婚洞房时，二橹闹得最凶。

当他领着新娘子给大家敬酒时，是二橹挑的头，一使眼色和几个船老大把他摁躺在一条大凳上，撩起他的衣衫，把小半杯白酒倒进他裸露的肚脐眼里。然后逼着新娘子，当着众人的面，用嘴吸干那里的白酒。这个节目新鲜刺激，有着几分醉意的男人们兴奋不已。

在新娘子低头吸肚脐眼里白酒时，躺在大凳上的新郎倌也感觉痒痒的，浑身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这时身上硬交交的地方不知不觉地软塌下来，软塌塌的地方悄悄地翘了起来。

二橹伙同几个船老大乘他陶醉时，摁手的摁手，摁脚的摁脚，一把扯去他的裤腰带，敞开他的裤裆，让他那扯满风帆的桅杆子，彻底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疾手快，把新娘子的头推到那里大喊道“开船啦！”

举行婚礼前，新郎倌曾经给新娘子上过课，说船上人爱闹婚，让她心里要有所准备。不管人家怎么个闹法，不许动气红脸。人家看得起你才和你闹哩！新婚三日无大小。

这个时候，新娘子早已经被人闹得七荤八素的，再加上那肚脐眼里的白酒下了肚，更是头晕眼花，也没有分辨清是什么，一口含住用力吸了起来。惹得众人笑翻了天。后来，他一打听，二橹是这个事的主谋。从此，他时时刻刻都在找曹二橹的茬，企图报婚礼上的一箭之辱。

今天总算逮到了拿曹二撸开涮的机会了。“橹哥，队长刚才不是领着我们读《纪念白求恩》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我今天一定要活学活用，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去你们家船上，为雪梅嫂子这个人民来一次特别的服务啊？为你二橹哥牺牲一回我那个搞子里的黄鼻涕。一滴精子一滴血啊！那可是精贵的不得命的搞子噢？”

年轻的船老大说的眉飞色舞。结婚时虽然出了点洋相，但在实际生活河流行船中倒是有板有眼的，撑篙划浆，扯蓬摇橹，样样不走板，现在婆娘已经挺上三个月的大肚子了。在这点上，他有点看不起二橹。五大三粗的汉子，连个女人的肚子都吹不鼓？这还算个男人吗？简直就是空荡了一只卵。

曹家兄弟从小就在运河上走水。进长江，入太湖，穿巢湖，水上漂的生活使他们兄弟俩心心相印。兄弟俩岁数要相差一折，两个人同属马。细究起来，一个是前娘养的，一个是后娘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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