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来这飞鹰寨的安全部署做得还真不马虎。”粉扇手扶着窗棱,纤细的手指因着用力而使得关节处微微泛白。
她还在想着如何逃走,可是四处都有人把守,能否出得了飞鹰寨的大门还是个未知数。至于走出这飞鹰山可能,根本就是绝无可能。
她双眉紧蹙,一脸的沮丧和焦急。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逃离这贼窝去往帝都寻找子卿。
她该向谁求助?
慕天遥吗?
她回眸看他,眼里有着盈盈的泪光。
这楚楚可怜的神态尽收慕天遥的眼底,该死,她这个神情简直要拧碎了他的心。
他试着告诉她:“你也看到了,这里守卫森严,四处都有人巡视。我们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是不好冒然行动。万一惹恼了那寨主,接下来的情况会更不妙。”
“连你也说逃不出去么?”粉扇失望极了,这般无人时,她凝视着他,宛若凝望着一缕希望和一个承诺,唯有他才能帮助她离开这。而此刻,他却告诉她很难逃离这,于是,她所认为的唯一希望也在他说出这话时而无情破灭。
或许,只有自己救自己才是最该做的。
她一咬牙,心里做出了决定。
离开窗边,她静静坐在了喜床上。兀自望着越燃越短的红烛出神,她希望一切都能如她所愿。
慕天遥顾及粉扇身子单薄,生怕这拂进来的山风吹病了她,在她离开窗边的同时,他便合上了窗子。
今夜难眠,与心上人同处一室的时间甜蜜而煎熬。相思相望不相亲,深深的遗憾袭来,他不由得暗暗叹息:慕天遥啊慕天遥,为何你不是佳人心尖上的那个人?
他走向屋中的古朴桌子,那桌上摆放着一壶美酒和两只酒杯。
他坐下,伸手抓过酒壶将其中一个倒满。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饮尽。
一连三杯下肚,他才停下。微微侧首,看看床上孤坐的人儿,摇头微笑。
“你若睏了便歇着,不要这样干坐着,你身子不好,不要弄病了自己。”他体贴地说,说得很低柔。
心里的某个地方一颤,她立即忽略掉这样的感觉。她只是用轻微地声音回应他:“不,我不睏!”
“是人岂会不睏?”他笑。
她微微慌张:“真的,我不困,你若睏了,你上床歇着。”说着,她便要起身让出这张床来给他:“你睡吧,我坐那边椅子就好。”
他沉声呵斥她:“坐下,男人岂有让女人坐在椅子熬一夜,自己却酣睡床上的道理?你当我慕天遥这么没人性,对你一个娇弱女子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的心么?”
他生气了!
粉扇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本是好心,反而惹得慕天遥发火。她看着他俊美的脸容,重新坐回了床上。
她揪着先前滑落于喜床上的大红喜帕,一副局促不安地神情。
慕天遥见她如此,脸色开始柔和。他看看她,笑容清澈:“你睡吧,我在这喝酒就好!”
“这·····”粉扇惶然不已,今夜的她,岂会睡得着。
慕天遥给自己倒酒,端起酒杯,细细地凝视着杯中液体,自言自语道:“睡不着也得合会眼,寒夜漫长,你撑不住!”
粉扇无语,他说的没错,何止是寒夜漫长,但就这料峭春寒就够她受了。她的肌肤已经开始蔓延起寒意,其实,躲进这被窝才是最迫切的。
可是她不能,至少此刻还不行。这慕天遥不停地喝酒,一壶酒下肚后,难保不会醉。
若他醉了,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