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兆辉微笑道,“钟大人不担心自身安危,反而担心只有一面之缘的我吗?”
看着钟大人恨不得要哭了,孙兆辉低声道,“没事,咱们查咱们的,结果送上去,然后怎么办,就让神仙们去管吧!钟大人别怕,有整个苏州府百姓给咱们撑腰呢!”
孙兆辉拍拍钟大人胳膊,“走吧!我们要去会会这位曾经的禁军统领郑大人了。”
正待二人准备吩咐手下套马车出行之时,府衙大门护卫来报,“禀两位大人,门口来了不少百姓,说是来告诉大人当初一些奇怪的地方的。”
“哦!来了!”孙兆辉对着钟大人一笑,“要不,我们先去听听看?”
钟大人表示赞同。
待他俩来到正堂,已经候着的八位百姓,见到两位大人正准备行大礼。被钟大人拦住了,吩咐手下搬来长凳,送来热茶,几位挨挨挤挤的有些局促的坐下了。
孙兆辉笑眯眯的问道,“各位要不,一个一个的慢慢说。”
有一位大爷想带头起身,被钟大人笑着示意可以坐着说,大爷道谢后就说开了。
“当年我是一名更夫,萧家消失前一夜,我正走到那条街街尾时,就觉得旁边屋顶上有动静,我抬头看,又没看到啥,以为是野猫。但是现在想想看,听说有那些飞檐走壁的高手,就想着会不会是那些人。”
这位大爷说完了,另一对似乎是夫妻的二人说话了。
“两位大人,”女人指指旁边的十几岁的小男孩,“他是我儿子,记得那晚,他哭闹不停,我们俩想点灯给他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后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我俩刚起身,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已经第二天了。也就是萧家人消失的那天早上。”
男人接着道,“我们家也在那条街,离萧府也不算远。”
另外一对夫妻也说,“记得那几天,特别容易困,吃了饭想睡觉,喝了水想睡觉,然后就是夜里睡的特别香。但是那几夜过了,就慢慢不那么想睡了。当时我媳妇还说,我是睡饱了。”
女人一旁补充道,“当时没有想过什么,但是大人那天您让我们仔细回想,奴家就想啊,会不会是当初做饭做菜喝的水,有问题呢?”
孙兆辉问道,“是哪里的水?”
女人立刻回道,“是家里院子里的井水。”
孙兆辉和钟大人对视一眼,然后孙兆辉笑着问还没开口的两位中年男子。
“您二位有什么发现?”
那两位男子像是兄弟,他俩哆哆嗦嗦打开了包袱,包袱里有几节绳子。
他俩“扑通”跪在地上,“这是我俩早起在萧府围墙边拾的,觉得结实,我们就拿回家捆绑东西。大人恕罪啊,当初我兄弟俩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旁边六人眼露鄙夷,但孙兆辉亲自扶起二人,也安慰了二人。
他把绳子递给钟大人,可钟大人也不认识这绳子的材质和用途。
但是,他俩就是觉得这绳子肯定大有用处。
钟大人起身对着八位抱拳,“多谢各位,你们说的我和孙大人都记住了,非常有用。”
“有用啊!有用就好!”八人喜形于色,纷纷说道。
孙兆辉道,“和周围百姓继续想,觉得可疑的,可以继续来这儿告知我们。”
差役送走八人,孙兆辉对钟大人道,“这个绳子,得找一些行家来看看,到底当初是做什么的。”
……
苏州府近郊的一所庄园,隐藏在绿树成荫的绿林之中。小桥流水,别致小巧。此园的主人就是太后娘娘母家堂弟——前禁军统领郑忠国。
十多年了,一直这个庄园似乎无人出入,所用之物好似都可以自给自足。
周围鲜有人至,百姓都传言是京都的一位大官,致仕后隐居在此,但一直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反正这位大人物从不惊扰百姓,百姓也不曾见过,两厢安好。
可是这几日,郑忠国一直坐卧不宁,日渐消瘦。因为,一是听说了陛下派钦差来苏州府密查旧案,二是接到了太后的密信,信上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