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轻轻地走到一边,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
令狐冲脚尖勾起一坛酒,送到岳不群面前。
岳不群打开酒坛,饮了一口,说道:
“我还以为冲儿再不会找我喝酒了。”
“上一次和师父喝酒,是在师父成功担任五岳掌门的那天。”
令狐冲一边抚琴,一边说道。
令狐冲接着道:“有件事一直想请教师父。”
岳不群道:“但说无妨。”
令狐冲问道:“我一生所学之武功,受伤时所用的药材,衣食住行所用,皆是如同师父所言一般,为前人先烈血肉所铺垫?”
岳不群笑道:“冲儿以为呢?”
“这世间又有何物之上不是血迹斑斑?然而就要放弃练武,生病之时放弃服药,再去学古人茹毛饮血?”
岳不群接着道。
“冲儿纠结于此,并无意义。”
“师尊是说,我们每个人活着,无不是踏着尸山血海上来的,既然已经这样,倒不如好好珍惜当下,莫辜负了那些为此丢掉性命的?”
令狐冲再问。
“冲儿所问,与那日风师叔所问,别无二致。我的回答也一样,正当如此。”
岳不群又喝了口酒,说道。
“那天离开华山后,我想了很多,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评断师父所作所为,自己平日吃穿度用,没有哪一件不是这么得来的,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又能如何?”
令狐冲接着说道。
“不过我倒也没觉得师尊就是对的。”
令狐冲说着,看向岳不群。
“如果时至今日,你仍旧是我说什么就信什么,听什么,那也太让我失望了,事到如今,冲儿若是就此赞同,便不是冲儿了吧!”
岳不群望着天边的白云,随意的说着。
“……为何带我去看那间密室?或许只是一时起意,又或许……无论如何,就算师尊和我心里的那个师尊并不一样,就算在你我之间说出个黑白分明,又有什么意义?师尊依旧是师尊,冲儿也还是冲儿,闲下来了,我依旧回去向师尊请教武功,找您喝酒。”
令狐冲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哈哈哈,果然是冲儿会说的话。好,今日不谈这些,我们爷俩喝个尽兴。”
……
夜间,令狐冲已经醉在岳灵珊怀里,岳不群轻轻和上岳灵珊的眼睑。
再送他夫妻俩回房后,岳不群走进山洞内。
“我说过不见你了吧。”
宁中则这两年多来,除了一些特殊的任务外,再也没见过岳不群。
“师妹,今天,我是来同你说个故事,故事的主角,叫做沈观。”
岳不群双眼深邃,面无表情地看着宁中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