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之所以选我,是因为我是最没有心的人。”北辰渊将手指的血迹允吸干净,不露痕迹的笑着,一双桃花眸在这黑夜里倒映着烛火跳动的旋律,散发着奕奕的神采,可是只有莫子岺知道,这一切只是假象,那夜她所看见的才是真的,在这双绚烂的眸子下是无尽的黑,像是一瞬间能够让人堕入的万丈深渊。
“整个皇宫乃至整个朝堂都知道,甚至都在指责我的不孝,如果不是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父皇也许都不会将我留着皇宫里。”在说道‘母妃’时,北辰渊笑有了一丝的苦涩:“我与太子接触不多,所以不会是太子一党。”
“那三皇子呢?三皇子和淳贵妃对你好可是朝堂皆知的。”
“我母妃死后,父皇便将我托给了淳贵妃,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淳妃今日的风光,你当宫里有人会真的对你好吗?不过是谁有利用价值就加以利用罢了。”
莫子岺点点头,低下头,一双小手不停的缴着自己的发尖。
貌似她利用了他吧。
“我和三哥并不合,六哥就更加不用说了,十二,十三倒是喜欢跟着我玩,可是他们还小,根本就没有能力策划这件事,而朝堂中大臣和皇子多有联系,所以我倒是成了不二的人选。”
“那你现在有眉目了吗?”
“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看的。”
怎么看吗?莫子岺用手支着头,将这几天从北辰渊那里听来的一点一滴,综合起来,北辰渊调查这件事已经有两天,这两天里他提审了月璃,可是月璃却因为前几日因为遭到太子毒打而昏迷不醒,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而关于自己的事,没有人比北辰渊更加清楚。
“太子蠢笨。”
“呵呵,如果太子知道你这么说他,他必然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北辰渊突地笑起来,手指自然的捏上莫子岺的脸蛋,惹得莫子岺一生气张口就咬上了他的手背,他却不躲,任由她将脾气发完。
莫子岺刚开始真的下了狠劲,没有收力道,本以为以他的身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自己得逞,当然如果得逞了那就更好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他只是一直笑着,一双桃花眸溢满了宠溺,不躲不闪。
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一下一下,像是海浪轻轻拍打在岸上,不重,却让人不自觉闭着眼去享受,那心跳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空气沉默了,空气中的两个人也沉默了。
莫子岺唇放开了他的手背,咳嗽了两声,眼神下落,慢慢回过身去,一扭头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简直将自己的小脸当做纸张揉捏成了一团,皱的不像样。
“太子不仅蠢笨,而且易怒,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这天下苍生要是交给那种人还不得生灵涂炭,所以太子不像是能够策划出这类事情的人。”
莫子岺只是在晚宴之时见过一次太子,那时距离虽远,她也只能看个大概,席间太子和三皇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几句而已,太子就已经脸色铁青,愤怒离席,这种人不是蠢笨是什么,但凡在皇宫中生长的人,连这几分忍耐都做不到,迟早是活不长久的。
“你不知道的是,太子手下门徒可是多得很呢。”北辰渊单手支头,一双桃花眸携着笑意。
莫子岺确实识人有度,很是聪明。
“不会,如果是他府里的门徒出的主意,太子这些日子就不必日日跑到大理寺了,他立功心切,而且身为太子,他胆子太小了。”
“接着说。”
“三皇子很是孝顺,而在皇上病重期间一直服侍在身侧,没有离开过半步,可是孝心也可以有假,他虽然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继承人人选,可是上面毕竟压着太子,按着立长制度,就算皇帝宾天,也轮不到他,所以他还是有可能的,六皇子的话,你说这几天他都住在大明寺为皇上祈福,太子是他胞兄,算是陷害三皇子的这种可能性的话,他也有嫌疑咯。”莫子岺也眼睛一亮,颇为自己的分析感到满意,一张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一瞬间照亮了整个牢房小小的空间。
“那你怎么没有考虑过,这可能只是父皇的一个测试呢?”北辰渊掠起她散落在额间的鬓发,她不能出牢门,不梳妆也就罢了,这些日子倒是连头发也不挽起了,按着她的意思,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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