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吧,他们怎么来的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
“是。”宫驸马心里却有点埋怨骄阳,若不是她下了命令就地格杀,总能抓住一两个活口,有左都卫的人才在这儿,再硬的嘴也都能撬个缝出来,可是现在,人全都死光了,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他都不知道给皇帝的奏章该怎么写。
骄阳见他神色有些为难,大概能猜到他再想什么,不过,他要是知道这幕后的黑手是皇后,就会明白,即便是周延本人在这儿,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
“走吧,去看看石将军那边有什么收获。”
“是。”
石承弼就在之前骄阳住的院子里,现场除了侍卫的尸体被挪走,其他都保持了原样,到处都尸身和血迹,简直惨不忍睹。
他在小心的翻看着。
“有什么发现吗?”
石承弼摇摇头,“看来他们很清楚来杀的是谁,半点身份痕迹都没留下,就连他们手中的兵刃,都统一新制的。”
“我在西市曾经听过,京城有不少暗中活动的杀手组织,只要买主出得起价,就能买得起命。”
石承弼发现李骄阳原来也有很傻很天真的时候,“这种所谓的杀手组织,能有一两个顶尖的高手就不错了,这多人虽不算一等一的好手,但是他们有很强的协同作战能力。绝不可能是那些所谓的江湖帮派有能力培养起来的。况且,翌城公主的命,什么人出得起价?能让四五十人抱着必死的信念执行的任务,什么样的江湖帮派能接得下来?”
宫驸马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情况,那群人攻守进退显然是受过长期的训练,特别是在杀人这方面,可以说是简单高效。如果真的像是石承弼说的那样。江湖组织无法培养这多的“人才”。那么,真正的答案就非常可怕了。
“殿下!”
骄阳微微摇头,反而对石承弼说道。“那你觉得他们……”
“这是一支军队。”他丝毫都没有玩笑的意思,“或者说是军队的一个部分。”
宫驸马倒吸一口凉气,“必须马上派人回京把情况说明。”
“请宫驸马执笔。”骄阳说道,“送出去之前派人知会本宫一声。把本宫的请安折一起送上去。”
宫驸马点头离开,他得仔细斟酌这奏章到底该怎么写。否则,这一群人都得受牵连,李骄阳就不一样了,她随便报个平安就可以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殿下,永平镇附近县、镇官吏俱在行在外请罪。”
骄阳没空理会这些,她看见石承弼在一具尸体前面待了很久。
“让他们候着。”
她走上前去。站在石承弼身边,见那刺客的上衣已经被完全撕开。裸露着后背,也一点儿都要没有回避的意思。
“这是刺青?”
“是。”石承弼已经有点习惯骄阳的行为了,“很奇怪的图案。”他低声说道。
“画师呢?”
“刚来了几个,画了没几笔就出去吐了。”
骄阳皱皱眉头,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稍微意思一下,或者,干呕两下也是好的。
但是实际的情况,这样的场面,确实不足以撼动她的心神。
算了,还是别费事了。
“告诉他们,画好了就放他们回家,画不好,本宫就让他们去陪这些人。”
骄阳相信,人都是逼出来的,她也不是生就的铁石心肠。
画师进来的时候腿肚子都是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是害怕这满地的尸体,还是害怕传说中的翌城公主。
“先把这个拓上几张,差一丝一毫小心你们的脑袋。”
石承弼莫名的感觉到,自己身边这位才是活阎王,“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传仵作吧,或许还能发现一些末将遗漏的东西。”
“好,让他们特别在意一下那个刺青。”
那个刺青的形状并没有多复杂,把外圈向外展开一些,形象就更加具体,一只飞鹰抓着一条小蛇,只不过,那鹰有三足,眼带重瞳,说不出的邪气。
李骄阳感到一阵寒意。
“叫韩通过来。”
韩通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眉头皱的死死的,“这个刺青应该是有些隐含的意思。”他附在骄阳耳边,压低了嗓子说道,“蛇在某些时候可以暗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