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舒荷下班回到家发现女儿的情绪明显比刚出院消极了不少,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单调的蓝天白云。
“锦鲤怎么了?”她走进厨房,找到正在烧菜的栗经年。
“可能是学校里的同学说了点什么,心情不好。”栗经年想不明白,自己和妻子这么阔达外向的性格,为什么会生出一个别扭敏感的孩子。
栗舒荷立马明白了,削了一碗桃子来到栗瑾身边:“给你切好了,吃吧。”
“不想吃。”栗瑾生硬地说道。
“同学又说你什么了?”栗舒荷用叉子叉了一块桃子塞到栗瑾嘴角。
栗瑾躲不过,只好皱着眉头吃下甜度超标的软桃:“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栗舒荷一块接一块投喂,她静静地听完女儿的鹦鹉学舌:“你可以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不太想去读普高。”栗瑾迟疑了一下回答母亲的问题,她天生不太喜欢学习,即使是在体校的文化课也是马马虎虎。与其让她坐在位置上写数学题背英语单词,宁愿去操场跑圈。
栗舒荷看着腮帮子塞满桃肉的栗瑾,她是省内的女排运动员,自己的丈夫是网球运动员,当年他们结婚被称为双“利”,业内开玩笑说他们将来的孩子一定是体育健将。
栗瑾出生后确实如她朋友所说那样,展现极强的体育天赋,长相继承了丈夫标准的丹凤眼和剑眉,还有自己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除了性格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孩子同样继承了他们夫妻俩的学习天赋,甚至反向加强。也就是说长着一张聪明的学霸脸。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学渣。
好在上帝为她的锦鲤关了一扇门,打开一扇窗,从三年级开始就练习跑步。小学一直都是全市第一名,没有参加小升初考试直接去省内的体校。
“我带你去你舅舅那里散散心吧。”栗舒荷觉得越强迫反而让孩子生出逆反心,还不如顺其自然,那场意外的车祸彻底浇灭了她和丈夫望女成凤的心思,只希望孩子未来平平安安。
“嗯。”栗瑾想起小时候经常让她骑在肩膀上的舅舅,表情逐渐好转,她脑子里关于舅舅的记忆不多,但都是一些温馨的回忆。
栗舒荷第二天找单位请了假,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带着栗瑾坐上火车前往棉城。
“为什么舅舅不跟我们一起住在蓉城?”栗瑾吸着手里的果冻吸吸乐。
“因为舅舅在棉城乡下开了马场,那里物价比蓉城低。”栗舒荷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自己的同胞亲弟栗舒礼,只是断断续续的电话联系,昨天打了电话,对方很热情地请她们过去,并说收拾好了房间。
栗瑾对跟母亲是龙凤胎的舅舅很陌生,但是她生日会收到来自舅舅的生日礼物,她听到马场眼睛一亮:“小马!”
栗舒荷知道自己女儿喜欢马,明明没有跟栗舒礼接触多久,却跟栗舒礼一样不喜欢小猫小狗,喜欢马这种动物,去动物园不看狮子老虎,只是趴在马场旁边不撒手:“嗯,舅舅养了很多马,但是你必须听大人的话,不能擅自去摸它们。”
“好的!”栗瑾兴致明显变得高昂起来,把手里的果冻吸得滋滋响。
下了火车后,栗舒荷牵着栗瑾走出车站就看到明显的牌子,她朝着举牌的人招手:“幺弟,这边!”
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人小跑过来接栗舒荷手里的行李箱:“我就说你们会从这个口出,果然让我猜着了。”
栗瑾默不作声打量自己的舅舅,对方跟栗舒荷有着相似的五官,单看五官不看肤色的话,栗舒礼比栗舒荷更秀气,一双杏眼搭配着柳叶眉,挺直的鼻梁和薄唇冲淡了一点秀气。
“哟,这是锦鲤吧,长这么大啦?”栗舒礼用空出来那只手用力薅了一把栗瑾梳整齐的妹妹头。
栗瑾感受到头发被大手弄乱了,不满地皱了一下小脸,伸手重新把它顺好。
“你别惹她,回来生气了。”栗舒荷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弟弟的手臂。
栗舒礼被姐姐慎重的模样逗笑了,吭哧吭哧扛着24寸的行李箱走楼梯。
栗瑾跟栗舒荷走在人群后面,跟着踏上扶手电梯。
“你的车呢?”栗舒荷发现弟弟叫了一辆火车站门口的面包车,她记得前年栗舒礼告诉她买了一辆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