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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这笨蛋的枪卡壳了。他有两个压得满满的弹匣，就象您在电影里通常见到的，弹匣的两端捆在一起，我们断定是他猛地撞了一下，可能是钻出汽车的时候，第二个弹匣的顶端撞弯了‐‐没法把子弹送进枪膛。您看，您他妈的真走运。您知道您追的这家伙手持卡拉希尼科夫冲锋枪吗？&rdo;威尔逊仔细审视瑞安的脸色。

瑞安点点头，&ldo;做得不太聪明，是吗？&rdo;

&ldo;您这傻瓜太不顾死活了。&rdo;威尔逊说到这里，凯蒂微克端着茶盘推门进来。护士不满地使劲瞪了警察一眼，把茶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推了点过去。凯蒂微克办事就是这样，她体贴周到地给瑞安倒了一杯，而威尔逊则只好自己动手。

&ldo;那么，车里到底是谁？&rdo;瑞安问道。他看出他们的反应：有些异乎寻常。

&ldo;您当时不知道？&rdo;凯蒂微克楞住了。

&ldo;没那么多时间去弄清这个。&rdo;瑞安往杯子里放了两块红糖。听到威尔逊的回答，他突然停止了搅动。

&ldo;是威尔士亲王和王妃，还有他们刚出世的婴儿。&rdo;

瑞安猛地回头，&ldo;什么？&rdo;

&ldo;您当时真的不知道？&rdo;护士问道。

&ldo;你没开玩笑吧？&rdo;瑞安冷静地说。他们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是吧？

&ldo;千真万确，我不开玩笑。&rdo;威尔逊接着往下说，声调平稳，只是斟字酌句，使人看出这件事扰得他心神不宁，&ldo;要不是您，他们三个全都得死。您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瑞安博士。&rdo;威尔逊一口一口地吸着茶，还取出一支烟。

瑞安放下杯子，&ldo;你是说，你们让他们坐着车到处乱跑而有不派警察和特工人员护送？&rdo;

&ldo;很可能这是一次没有排入日程的外出。对王室的安全保卫不属我这部门管。但是，我也在想，那个部门得重新考虑一些问题了。&rdo;威尔逊评论道。

&ldo;他们没受伤？&rdo;

&ldo;没有，但他们的司机被打死了，他们的保安人员‐‐从外事保卫分队调来的查理&iddot;温斯顿也被打死了。我认识查理。他有妻子，还有四个孩子，都长大了。&rdo;

瑞安认为劳斯莱斯轿车应该有防弹玻璃。

威尔逊诉苦道：&ldo;是有防弹玻璃，那其实是一种碳酸盐为主的合成塑胶材料。不幸的是，看来没人读过包装盒上的说明。保险期只有一年。后来才知道，太阳光使得这种材料发生了化学变化，变得同普通的防风玻璃一样了。麦克罗里那家伙朝它打了三十发子弹，它简直成了粉末。司机当即死了。感谢上帝，车内的隔板没在阳光下暴晒过，还完整无损，是查理撤下按钮，把隔板升起来的。或许这也是他们得救的原因‐‐但没给查理带来什么好处。他有足够的时间抽出了自动手枪，但看来一枪也没来得及放。&rdo;

瑞安回想起来，劳斯莱斯轿车里面全是血‐‐不光是血，那司机的脑袋炸开了，脑浆星星点点地溅进乘座室。想着这些，杰克不寒而栗。那个警卫可能不顾自己，探身过去揿按钮……啊，杰克想道，他们就为此送了命，他妈的要谋生可多不容易。

&ldo;幸好您是半路杀出来的。您知道，他们俩都有手榴弹呢。&rdo;

&ldo;是的，我看见过一枚。&rdo;瑞安喝光杯子里的剩茶，&ldo;那时候我他妈的不知是怎么想的。&rdo;你根本没想，杰克，该想的都没想。

凯蒂微克看瑞安脸色发白，便问：&ldo;您感觉好吗？&rdo;

&ldo;我想是吧。&rdo;瑞安说，&ldo;看我傻的，我当然觉得好极了‐‐我本应是没命的了。&rdo;

&ldo;行啦，再严重的事情在这儿也不会发生了。&rdo;她拍拍他的手，&ldo;您需要什么请按铃叫我。&rdo;她又微微一笑，走了。

瑞安还在摇头，&ldo;还有一个跑啦？&rdo;

威尔逊点点头，&ldo;我们在离现场几个街区的地铁车站发现了那辆小轿车。不用说，那车是偷来的。他毫无疑问没影了。乘上地铁。或许去了希思罗机场，换乘飞机到欧洲大陆‐‐比如说布鲁塞尔‐‐然后再乘飞机回北爱尔兰或者爱尔兰，剩下的就是坐一辆小轿车回家了。这是一条路线，还有别的路线，不可能都去找。昨晚他很可能在最喜欢去的酒吧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您仔细看他了吗？&rdo;

&ldo;没有，只看到一个轮廓，我连车牌号都没想到去看‐‐真笨。随后那红衣卫兵就朝我跑来了。&rdo;瑞安又不寒而栗了，&ldo;哎呀，我想他会用刺刀捅我呢。我看得出来，就那么一瞬间‐‐我应付对了，随后来了个好伙计，事情解决了。&rdo;

威尔逊哈哈大笑，&ldo;您不知道您有多幸运。目前的警卫部队是从威尔士禁卫团中选拔的。&rdo;

&ldo;是吗？&rdo;

&ldo;那可以说是亲王殿下自己的团队。他是他们的上校团长。您手里有支手枪‐‐还指望他做出什么反应呢？&rdo;威尔逊捻熄了烟头，&ldo;运气好还有一条，是您妻子和女儿跑了过去。那卫兵决定等一下，别把她们也掺和进去。随后我们的伙计赶到，叫他冷静些。再往后，又有许多伙计很快赶来了。博士，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们面对的是三个死的，两个伤的，还有，亲王和王妃看上去也象挨了枪子儿似的‐‐顺便告诉您，救护车还没到，您妻子在现场给他们作了检查，断定他们没事‐‐再加上一个婴儿，许许多多证人又各说各的目击经过。您这个美国人浑身都是血‐‐而且又是个爱尔兰血统的美国佬‐‐您妻子却嚷嚷您是好人。&rdo;威尔逊又大笑起来，&ldo;全乱了套！第一道命令当然是把王室成员护送到安全的地方。警察和卫兵处理这件事，他们那时很可能希望有人闹点事儿。他们说自己的人情绪很恶劣比在上次音乐会爆炸事件之后还要愤怒。这不难理解。您妻子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您，直到您来这儿，受到了医生的护理。他们告诉我，她很强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