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鑫玉看廉孤飞神色不善,又不知他拿磁图做何用,便道:“前辈,什么株金磁图,晚辈一点也不知。”
廉孤飞微一迟疑,问道:“难道你爷爷没把磁图的事告诉你?”
谭鑫玉却真是不知株金磁图之后藏有何等秘要,金门、百日门为此已多番到西域暗争,如今连廉孤飞也过问起磁图来,谭鑫玉知若言明磁图便在自己兄弟身上,只怕要招来祸事,心中便是打定主意抵死不认,故回廉孤飞道:“没有。”
谭经玉一面与金家人对招,一面也想磁图之事,也以为不认磁图在身的为妙,转念又想到了一宽用心,遂道:“好啊你,老和尚,你要救回邹无晋,便随口污蔑人么?说什么磁图在咱们身上,让那些心念磁图的人都来拦咱们,你好趁机救回邹无晋是不是?”
廉孤飞一听此言,心道:“这小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左手兀自抓着谭鑫玉不放。
谭鑫玉道:“老前辈,请松手。”
廉孤飞思量片刻,还是道:“磁图交出来!”
谭鑫玉生了怒,道:“晚辈说不知!”
廉孤飞道:“哼,不知,不知你弟弟如何会晓得金门和百日门都是心念磁图的。”
谭经玉自忖:“糟了,是方才将话说的满了。”正想如何分辩时,谭鑫玉已道:“老前辈也莫将咱们兄弟二人瞧的傻了,一说磁图,百日门便跳将过来阻拦咱们,不正是他们也有觊觎磁图之心吗?”
廉孤飞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几位贤侄,你们也随我走一遭吧。”
司马磬道:“老大哥,我冰儿不知他们的事,你……”一语未了,廉孤飞已说道:“放心,司马老弟,你的孙女,我不动她便是。”
司马冰一面抵御金家弟子,一面道:“你们说什么鬼话,我也只会与谭家兄嫂姐姐一处。”
徐珠大声道:“好!好弟妹!”
一宽与张刀恶交手,但一时难胜,便也分不出手去救邹无晋,邹无晋身虽虚弱神智却清明,想起廉孤飞残忍暴虐,性又多变,自觉留不得,但目下自己无能与之相斗,便道:“鑫玉,听说你与虞前辈学艺,武艺有成。”说着,便用眼睛瞅了廉孤飞,又道:“这廉孤飞性子暴虐,留着必定为害武林,你把他除了,便为武林除去一个祸患,也算承续了你爹爹斩奸除恶的心愿。若你能除掉姓廉的,我……我定会设法为你寻到你爹爹的遗物,探得你爹娘的埋骨之地,你若还想为他们报仇,我的性命,自愿奉上。”
他所言,原是句句出自肺腑,可落到旁人耳中,却各生出不同之揣测。一宽老怀欣慰,暗道:“我儿这么些年可算是有长进了,都会用一番言语去挑动廉孤飞和谭家兄弟反目了。”金元极暗想:“人还道邹无晋耿直,却原来也会使这叫人两败俱伤的技俩。”金家一众弟子有的想:“邹师伯师叔高义。”有的想:“说什么人家除了恶自愿奉上性命,门中八大高手只剩了他一个,他如今便要以这手段来收买人心。”
各派中不少人,却也盼能有个人来收拾廉孤飞,虽不知谭鑫玉武功如何,也总觉他能出一份力,便暗暗祈祷廉、二人打起来。
各人怀思时,也都等了谭鑫玉答言,只听谭鑫玉道:“谭某虽急求父母先人遗物,却也不会沦为你使唤的刀。”
邹无晋苦笑道:“不愿那便罢了。”语毕,见与廉孤飞相距不远,正是出手的时机,当即不顾伤势,运劲向廉孤飞腹上击去。
廉孤飞自觉劲力涌来,放了谭鑫玉之手纵身闪开。
邹无晋一击不中,暗呼可惜。廉孤飞却因此大怒,反手便向邹无晋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