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凉风从敞开的房门外吹来,被傅沉全部挡在身后,屋内温度攀升,傅沉的手触碰到宋语山的脸颊,摸到一片滚烫,他勾着嘴角稍稍离开了宋语山的双唇,待她短暂地得到空气后又重新覆盖上去,手扶着她的后脑,吻得霸道又缠绵。
宋语山四肢酸软,饶是有傅沉抱着,身体仍不断地向下滑,傅沉意犹未尽地饶过她,将她抱在怀里,蹭着她的耳朵说道:&ldo;你立了大功了。&rdo;
他嗓子又有些喑哑,低声细语如同说着情话,宋语山耳边一麻,向后躲开,捂着那边耳朵问道:&ldo;你是说……那个匣子里的东西?&rdo;
傅沉一手搭在膝盖上,潇洒中带着几分惬意,点头说道:&ldo;不错,我刚在院子里把匣子弄开了,想不想看?&rdo;
&ldo;废话嘛!&rdo;宋语山赶紧从傅沉身上起来,还急切地拉了他一把,道:&ldo;快点让我看看!&rdo;
傅沉知她心急,也不卖关子了,从衣襟里掏出几封书信,道:&ldo;就是这些,我只打开一封瞧了两眼,便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剩下的和你一同看。&rdo;
第77章骄矜
&ldo;果然和太子有关……&rdo;
宋语山认出了密信上独特的印章,是属于太子的。
傅沉点头,两人慎重地翻看密信,越看越是心惊,一开始还可以调侃几句,感叹&ldo;捉住了太子的死穴,这下可以卖六殿下人情了&rdo;,但看着看着,两人愈发沉默,到最后,信看完了一遍,两人皆眉头紧锁,相对无言。
宋语山此前已经从古樾口中探到些苗头,也猜测到了太子或许暗中与敌国勾结,但这个真相实实在在地摆在面前时,仍旧令人震惊。
再加上……不仅如此。
一句&ldo;扶远既知晓,不可再留&rdo;,寥寥数字,却道尽千言万语,写尽人心叵测。
傅沉子承父业,却没想到&ldo;扶远大将军&rdo;沉甸甸的头衔之下,还藏着这般鲜血淋漓的阴谋。
宋语山担忧地看着傅沉,拉着他的手,说道:&ldo;傅沉,你说这信会不会是假的啊?这么重要的东西,百厌国主怎么会任由古樾带到前线来呢?若是被我们南晋得到了,他们不就失去了那位太子的帮助了吗?&rdo;
密信涉及到了两段时间,稍新一些的是最近的,而略旧的,竟来自四五年,不知为何没有被销毁,几乎涉及了每一场战斗。
宋语山在看到某一段时心惊胆战,她甚至迫切希望信是假的、是百厌为了使南晋内斗而刻意伪造的……
但傅沉摇头道:&ldo;古樾把这匣子随身带着,或许是因为这个。&rdo;
他又从衣襟里拿出一个锦囊,里面放着一枚造型独特的印章。
&ldo;这应该是他们与太子联络用的,古樾要拿着这个,才能得到他需要的信息。不过为何要把那些信也一并带着,其中定有蹊跷,大约只有他们国主和国师自己知道。&rdo;
&ldo;好吧,那只能说明印章是真的,四五年前的信未必也是真的!&rdo;
&ldo;那上面有太子印信,造不得假,&rdo;傅沉淡定的模样与宋语山对比强烈,他反手将宋语山的手握紧,道:&ldo;我明白你是在担心我,但不必这样,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rdo;
宋语山咬着下唇,望着他的眼睛说道:&ldo;你……想找出当年千歌城被屠的真相……&rdo;
&ldo;是啊,没错,&rdo;傅沉笑着说道:&ldo;可那真相已经过去了太久,又被人刻意掩埋,如何找得到呢?如今我得到了这些密信,上面白字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说,这难道不是好事吗?&rdo;
他皱着眉却仍在笑,宋语山看着格外心疼。
傅沉深吸一口气,喉结翻动,又道;&ldo;只是说来好笑,我只顾着给自己一个清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却连自己父亲被人设计陷害都不知晓,还差一点……差一点……&rdo;
&ldo;别说了,傅沉……&rdo;宋语山牢牢抓住他颤抖的指尖,温声安抚道:&ldo;还为时不晚啊。&rdo;
傅沉仿佛一个冬夜里从野外归来的旅人,身上带着寒气,他弓着腰,将下颌搭在宋语山的肩膀上,两人互相汲取着温暖和力量。
&ldo;所以,谢谢你。&rdo;许久之后,傅沉说道。
&ldo;你为我带回了如此重要的东西,谢谢你。&rdo;
宋语山微微抬起头,让他倚靠得更加舒适,轻拍着他的手臂。
根据密信上所言,基本上可以推断,当初便是太子与百厌国主,也就是当时亲征的百厌王子,里应外合,设计圈套把傅沉的父亲困在了千歌城,又斩断外界的支援,使其最终护城而死。
但令人不解的是,太子到底为何要与敌国合作?又为何偏要害死傅沉的父亲?他死了,还有何人能替南晋镇守河山?
宋语山向傅沉询问,他也摇头道:&ldo;太子本就性情阴暗,睚眦必报,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四年前,他尚未坐稳太子的位子,自己又没有什么出头的本事,处处被五殿下压着一头,想必若是当时百厌以助他夺嫡为诱饵,他不难上钩。&rdo;
&ldo;百厌是敌国啊,如何能在夺嫡一事上横插一脚?&rdo;宋语山不解。
傅沉道:&ldo;我父亲死后,太子曾来到前线稳定军心,据说,那段时间百厌节节败退……所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