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可以走?”一直沉默的年雪终于开口,杏眸缓缓眯起,柔媚的嘴角缓缓勾起,“我说让她走了么?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关遂心望了一眼脸色已经沉下去的秦靖扬,心跳也越来越急。
她侧头看向年雪,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赵刑峰他明明已经知道钟鸣不是关鹏山的儿子,却还要误导关鹏山…裴媛被他们折磨得那么惨,苏若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关遂心吸了口气,“因为苏若从来就是赵刑峰的人…他留着最后一颗棋子。而你,今天也会死。”
没想到年雪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绝让关遂心不禁心口一窒。
难道年雪是想同归于尽?
赵刑峰摸了把头,低沉地开了口,“人都到齐了,放她下来吧。你们几个去外面看看他们带来了哪些人。十五分钟之内全部解决了,然后我们撤。至于年小姐你,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余下的,你自己解决。”
在场的几个黑衣大汉互望一眼,把苏若从上面放下来之后,匆匆离开。
赵刑峰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皮箱,扯了扯嘴角,“谢了。”
秦靖扬眼角瞥过脚旁刚才宋清潭扔掉的那把枪,一瞬间他与年雪的目光相撞。
电光火石间,四声枪响,重叠得几乎毫无间隙。
关遂心脸色猛地苍白,仰头,年雪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她的声音被卡在了喉咙,唯有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心口处是撕心裂肺的疼。
那么…
她抬头望向身边的-----
秦靖扬胸口和肩头有两个小小的血洞,慢慢地渗出血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她怔怔地盯着他摇头,再摇头,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沉到绝望的黑暗中。
秦靖扬微微垂下了眼眸,眉头紧蹙,极力稳住了身体还是往一旁倾斜了。
遂心走上前抱着他倒了下去,剧场中一片寂静,舞台上昏暗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很多彩片,纷纷扬扬而下。
“靖扬…靖扬…”年雪转头睁大着眼睛望着秦靖扬,怔怔地走了过去,眼泪汹涌而出,没有止境。
“小心赵刑峰!”那旁的白靳衍吼了一声!同样身中两枪的赵刑峰居然还是好好地站在那里,并且已经举起手中的枪。
砰!
温热的液体顺着年雪的眼角缓缓滑落,她的呼吸依旧平缓,只是视线逐渐开始模糊。
眼前,突然落下了一道很亮很亮的光。
她慢慢地向后倒去,像一只折了翼的蝴蝶飘落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静静地盯着奢华金灿的剧院顶部,虚无的影像在她的视网膜上闪现。
那年那双浅色的眼眸,清澈得看不到底。
“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看到过我哦。”
年轻的白衣少女鼓足了勇气,“你叫什么?”
“秦靖扬。”
这样…最好…她到底还是赢了,她得不到,谁也得不到…她真的好累,好痛。
居然十年了,眼眸渐渐阖上,一个很浅的笑忽然浮动在了她的嘴角。
………………。。
“居然想算计我…”赵刑峰扯开了颈口处的衣服,粗喘着,吐了一口血沫腥子,露出了防弹衣的一角。
两枪有一枪打在了颈口处,应该是伤到了动脉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赵刑峰咬着牙看了一眼伤口处。
他抹了一把脸,脸庞沾满血迹,显得狰狞而恐怖,“到此为止了…苏若,你来解决他们。”
大约是刚才手上的血沾进了眼睛,赵刑峰话落便开始低头揉着眼睛。
关遂心心猛的一沉,她抬头和苏若无声地对望着。
苏若的神色淡淡地走了过来,平时那么天真无害的脸上的神色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