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后见到凤小稚、龙墨兰和白夭矫三人,不免又是一阵惊喜交加!要不是今天实在是有正事不容耽误和轻忽,怕不早围上去七嘴八舌笑闹个够!但是虽然是不能吵闹,但每个人的脸上还是绽开了抑制不住的笑容。自从大家一个个倒下,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剩下的人经历了怎样的悲伤苦痛煎熬啊!
现在,虽然大战在即,可是这些可亲可爱的同伴们,一个个地回来了!
任夔没有参加昨天的会议,端木明荣正好也还没给大家讲会议情况,人来齐了,端木明荣恭谨地请了两位领队示下,站出来详细地给大家讲解了昨天会议最终议定的诸多事项和细节。
外面,各国的队伍一队队地经过,吵吵嚷嚷地开赴议定的位置。华夏队伍此刻信心百倍,半点不急。
外面传来的声音渐渐稀落了。端木明荣的讲解才刚刚结束。端木明荣一拱手退下,任夔转向觉空:“觉空大师可有话讲?”
觉空大师始终不太自在地站在一边,时不时可怜巴巴瞧一眼那对根本没有看过来的小夫妻,有点儿抓耳挠腮的样子,根本没注意端木明荣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他也是一起开了会的,他说的那些他都知道。
“老衲可有话讲?”老和尚正在那儿思想开小差,冷不防任夔突然发问,脑子没来得及拐弯,心里想的事一下子就直接从嘴里蹦出来了:“两位小施主!老衲并非有意的!”
蓝草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衣小虫鲜艳的红唇也是忍不住地一勾。觉空老和尚委委屈屈又莫名其妙地张嘴站在那儿,明明是放眼整个世界玄门大会都数得上的超级高手,愣是一副小狗狗般的萌态。
众人也被觉空大师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明悯小和尚跑过来拉扯着觉空老和尚的胳膊:“大师伯!你快放下这块心事吧,蓝草心和衣小虫肯定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他们俩啊,大度着呢!大师伯现在可是我们队伍里的第一高手,是我们所有人的依靠呢!”其他人也是笑盈盈地点头。
觉空傻傻看过去,只见蓝草心果然笑看着自己,而衣小虫也是仰脸望天,唇角微勾一丝笑意……
于是,老和尚自从渡劫完毕就一直纠结纠结、纠结了一两天的那点儿委屈散了,挠着秃脑袋,渡劫之后年轻了许多的老脸上露出孩子般欢欣的笑容!
广袤的沙漠中,方圆近千米的地域内正是天门相即将出现之地。在这块地域内,各代表队的位置是确定的,没有人有争议,因为每个队伍的位置都是自己的——世界地图。
这是一幅与全世界任何一个版本都相同却又不同的世界地图。沙漠上没有画出任何江河湖海、山川峡谷,却有隐隐的气息在整块地域上盘旋流动。一个漩涡就是一个队伍的集结地,不因这个国家是否参加大会而变化,也不因这支队伍的实力强弱而不同。沙漠上没有线条,但奇异的漩涡所处的位置,端端正正恰恰好好就是一个国家,或者一个玄学门派所在的地域的核心。
这种奇异的景象没有人知道它是从何年何月开始有,只知道它只有在天门相出现之前才会出现,而且只出现在天门相即将出现之地,每个漩涡只能进入30人,年龄都不能超过30岁,而只有在天门相开始前先进入这些漩涡,才能在天门相大成之后踏上微缩寰球!
根据无数次流血和混战的经验,世界玄门协会早有成规:每个队伍中只能有10名玄门弟子,所有人进入天门相之后,才不至于对整个地球造成威胁整个人类生存的毁坏!
最奇异的是,所有的漩涡位置既是相对固定的,同时却又都是在移动的。这种移动很神奇,深处其中几乎感觉不到自己位置的变化,因为周围的“四邻”看起来始终在相同的地方,但如果从远处看去,却能发现每过一段时间,边界处的漩涡和漩涡里的队伍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而漩涡中的人们却仿佛恍惚未觉。
领队们一个个踏入了漩涡之间那些奇异的结点,从踏入的那一刻起,两相不见。领队们只能看到结点脉络中的所有领队,而漩涡中的人只能看到其它的漩涡。结点脉络和一个个漩涡明明是在同一片沙漠上,同一个布局中,彼此没有高山深谷的阻隔,一览无余视线无阻,甚至相互依存互为因果,却仿佛不同的两个世界,自成一局,
蓝草心等人身处漩涡之中,惊异地看着、听着、感觉着这奇异的一切,只觉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还能有这么神奇的玄异现象发生!
蓝草心依旧被衣小虫搂着腰半靠在他的胸膛上,无音拽着她的另一边胳膊感叹:“姐姐!我明明该感到紧张的,可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呢?”
羽翩跹闻言轻笑,有些疼爱地看着无音:“前两天那么多事吓坏了吧?大会规定天门相显相当天不许任何人争执斗法,紧张之后突然平静安详下来,是不是不习惯?”
端木明荣也扭头笑道:“难得有这么段不必防备的时间,就让小丫头做做梦也是好的。能轻松时,且轻松吧。”说完不经意似地目光从羽翩跹脸上轻轻流过,仿若春谷里温柔的水波。
羽翩跹感觉到他的目光,白皙的面颊微微起了一点晕红,抿唇转眸掩饰地去理顺额边的发丝,唇角的一抹弧度却是掩不住的蜜甜。
端木明荣忽然心头就一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就轻唤了一声:“翩跹!”自己听到自己的呼声才惊觉,却已经是晚了。大家都已经看了过来,羽翩跹也是微微惊诧,目光羞窘忐忑却又带着些挣扎希冀地看着他。
端木明荣心中忽地一颤。
自从出了画境空间,羽翩跹残了一条腿,便一直对他避而远之,即使他抓住了恰当的机会与她说话,她也总是平静礼貌得近乎疏离。羽翩跹一直是个清透琉璃的性子,外表沉静,内心干净,从小话就不多,但从来没跟他这样疏远。
他知道她的心思,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条腿,心灰意冷不想陪在他身边,想要趁着两人还没有正式说透那层窗户纸,轻轻淡淡地退开。
他知道,她不是心里没有他。正相反,正是因为在乎他,维护他,才反而要远离他。因为,她不愿他的生活因为她而不完美,深藏心底的那份坚强自尊和傲气,不允许她成为他的缺憾。
可是,他也是跟她一样从少年时便把她看做了性格相投的异性知己,又在这次画境空间中,于生死相扶之中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以前朦朦胧胧也还罢了,如今已经知道心里想要什么,心,真的靠几分疏远就能收得回去吗?
刚离开画境空间那段时间,端木明荣知道羽翩跹心思重,常常过去陪她说话,羽翩跹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疏远他,简直快要拿礼貌赶他走。
看着她貌似平静无波的客气有礼的模样,有好几次端木明荣都差点忍不住不顾旁人的眼光,像衣小虫对蓝草心那样,不管不顾地拽了羽翩跹入怀,告诉她:我不在乎你的腿!我只要你!
可是他毕竟不是衣小虫那样冷肆决绝的性子,他的个性平和稳重,顾忌的事情很多。而羽翩跹也仿佛故意针对他一样,每次他去找她,她都拉了羽泑云在旁跟他说话,搞得好像他是来找羽泑云,而她才只是一个陪客。端木明荣心头也焦躁了几次,但总不好当着人家父亲的面直接对人家闺女怎么样。到最后,还是一如往常相敬如宾地拱手离去。
他这样性格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羽翩跹一定要因为一条残腿不肯跟他在一起,那他就今后一生的时光去医治她的这条残腿又如何?
哪怕直到两鬓霜白,他也一样坚定有耐心!
蓝草心有可能能治好羽翩跹的腿,其实是端木明荣故意透露给羽泑云。他说得那样无意,却没人知道为了得到关于蓝草心医术水平更准确些的判断,从来不跟弟弟说一句重话的他对他早就发现跟蓝草心有些特殊交往的端木明瑞下了多大的功夫!
蓝草心竟然真的治好了羽翩跹的腿!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那一刻激动的喜泪要靠临时抽了弟弟的那把十块钱的地摊扇子才能遮挡,却在羽翩跹腿好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表现得恰如其分地平静,不愿意让羽翩跹觉得他是因为她的腿好了才特别没了顾忌,放肆地追求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顾忌真的太多了。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羽翩跹原本雀跃的眼睛里有浓浓失望一闪而过。然而等他想要挽回,她却又平平静静,完全让他无法开口了。
然后,他们就一直奇奇怪怪地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不是情侣却又完全跟其他人不同的特殊关系。他想打破,却总是种种顾忌,怕伤到她,怕她的心意跟自己不同。而羽翩跹也的确一直不冷不热地,既不再过分疏远,但也决不肯迈近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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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字数特别少,我知道。可是真的累得不行了。雪这段时间工作压力特别大,晚上披星戴月地回家,码完字累得倒头就睡。今天实在撑不住了,码不完五千都要睡着。亲们原谅下,今晚我必须早睡些,缓一缓身心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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