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周到、不多话、以眼神表达多过肢体和言语。而眼神这个东西,在爱情中却时常带着各种各样的误解,让人猜心。
可是这一刻,众目睽睽之下他下意识的一声温柔呼唤,羽翩跹猝不及防地一抬眸间来不及掩饰的惊喜羞窘,让他突然就看进了她的心底!
她的羞,她的窘,她的躲闪和希冀,仿佛一头活泼泼的小鹿从她的眼睛里直扑进了他的心头!
也许他们之间其实早已水到渠成,缺的仅仅是瓜熟蒂落之前,那或果断或无意的轻轻一触!
原本还微窘自己失态的端木明荣忽然心如春湖明净,竟在大家注视过来的目光中伸手握住了羽翩跹的双手:“翩跹,等我们回国以后,就结成道侶可好?”
羽翩跹秀美白净的小脸一刹那间如玉白润又如霞飞红!一双冰雪净纯的眸子烟花般爆出无尽灿烂!有羞、有惊、更有着巨大的欢喜!
这一刻她也看得进他的眼底。从来都含蓄隽永的他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坦然而热切、无遮无拦,让人生不出任何误会和猜疑,只有一种理解、一个答案!、
他从心底的最深处,爱着她!
“嗯!”娇美的女子声音轻轻的,羞红的面颊艳若桃花,出口的答案却是无比的珍惜和无可动摇的坚定。
端木明荣整个人蓦然狂喜,竟是突然抱起羽翩跹原地大笑着转起圈来。羽翩跹惊叫着紧紧搂住端木明荣的脖子,脸上的红霞越发灿烂成一片,嘴角的幸福却是禁不住越发弧度弯弯!
所有人都笑了,大家围着两人拍着巴掌叫着好,与他们共同分享着这一份大战前意外的惊喜完满!
距离华夏漩涡不过隔邻的日本队和印度队漩涡中,人们纷纷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扭头向这边看来。却只见华夏人围了一圈笑闹得十分欢快,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他们高兴成这样的事。
一个印度僧侣问:“华夏为什么不补充人进来?我们跟他们合作,会不会吃亏了?”印度队长看了他一眼,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才道:“阿弥陀佛!谁说人少的队伍力量就小?难道说越笨重的刀越是杀人利器吗?别忘了川腾秀和能死在我们手上真正的功劳是谁的!不是领队却能对抗一名渡劫期中阶强者的人,即使只有孤身一人,也永远不能轻视!”
而另一边,日本队中也在议论华夏队伍这次的人数问题。只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跟印度队相反,不是因为华夏队不补人而担忧,他们更多的是庆幸!毕竟在之前的纠葛中,双方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华夏队每强一分,都是对日本队更大的威胁。
日本队此时的队长,赫然竟是之前的副领队川腾千岗!
说起这个川腾千岗,也真真是手段了得。不但被他带着剩余的日本队员成功从印度队副领队带队追杀下逃脱,而且川腾秀和死了之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安排,竟然用了极短的时间就补充满了自己的队伍,而且不论领队的话,整体实力竟然比原来更强!
不知道他在神道门到底是怎样地位的存在,暗地里又建设了怎样的势力,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并且他自己都不在场,他竟然就以雷霆手段从神道门总部开始,在整个神道门中完成了一次大清洗和大换血!
前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整个神道门还是川腾秀和的天下,今天太阳再次升起,神道门中所有死忠于川腾秀和的弟子门徒竟然全都被杀灭了个干净!川腾千岗下手狠辣无情,竟是在这样世界玄门大会召开、日本玄学界命运未决的关键时刻,也完全不顾整个神道门的实力会不会因为他的大肆杀戮换血而下降,凡是他认为不会效忠于他的,还没有得知消息就已经死在了身边同门弟子的手中!
鲜血铺就的大道上,川腾千岗独自站在道路尽头,以一种残忍决绝的姿态,踏着自己父亲的尸骨,开辟着属于他的新时代。
如今的神道门,实力锐减四分之一以上,但是所有的权柄已经尽数落在了川腾千岗手上!
川腾千岗掌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门中所有人为川腾秀和的死欢庆三天!而第二件事,就是将真正终于自己的部众精英调来沙漠,并且从总部调来了两个仅次于川腾秀和的高手——定谷三夫和小香纳美子!
定谷三夫不过是长老中的高手,而小香纳美子却同时还是川腾千岗的母亲!
队员们进入了各自的漩涡预备着,领队们也已经在各自的结节上蓄势以待。就好像华夏的漩涡距离日本漩涡很近,两国的结节也是隔邻的位置,距离比两国漩涡之间的距离还近。
就在华夏队员们为端木明荣和羽翩跹的爱情圆满而欢呼的时候,结节中正在注意观察周围情况的任夔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日本节点上,那个盘发身穿和服的美丽女子站起身来,双手端庄地交叉放在小腹前,神态十分恭敬有礼地向自己这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身边的白发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任夔眉头一皱,就听耳边觉空大师的声音小声道:“任夔小道士,那日本女子是在对你行礼吗?”
觉空大师辈分和年龄都比任夔师兄弟大得多,他们几个还是小道童的时候觉空就已经是个中年快进入老年的和尚了,所以一向都是叫他们这几个作小道士。不过原来觉空大师虽然天真烂漫、神采奕奕,到底是个老人形象,如今渡劫之后突然变得年轻了,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样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而任夔已经过了三十,他再叫他小道士,听起来就有些怪怪的。
任夔被这一声“小道士”刺激了一下,思绪被打断,回头对觉空大师笑了笑:“我并不认识她,她自然不可能是对我行礼。但她所对的方向又的确是我们的方向。如果大师也没有见过此女,并且跟她没有打过任何交道的话,按理说,她所礼敬的应该不是你和我,而是我们的队伍,整支华夏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