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不傻!哦不是,你会吗?”初一有些怀疑,见他那惯常捏红缨长枪的手,不像是会这么精巧的活计。
“会,必须会!”赫宇不想唤侍女进来,打扰两人这独处时光。
自认识以来,这夜间并非没有独处过,赫宇犹记得,上次是在小镇,初一号称要向自己讨教如何追求师父,秉烛夜谈!
初一见他轻轻柔柔地除掉两个金簪,盘起的一缕便顺着动作垂落,不由真心夸赞。“赫宇哥哥,你真厉害!不愧是万花丛中过,单手解发髻!”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赫宇深知自己在初一心目中的形象,说好听点是是风流倜傥,难听的自然就是浪荡不羁!
“没什么,就夸你呢。”初一冲他甜甜一笑,复而扭头捏着棉巾,将脸上的粉妆擦掉。“呀!”
男人啊,就是不禁夸的,初一这话音还未落,赫宇就被那笑一时迷了心神,手上力道一时没有守住,直接拽掉几根发丝,另外一缕更是被钗子绕住,无法解下。
“呃。”赫宇愣住了,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没事儿!本女侠能被这点事儿难倒?一刀砍了就好。”初一拿起修眉的小剪刀,咔嚓一声将那缕发丝剪掉。
继而,她得意地扬着下巴。“怎么样,这就叫快刀斩乱发!”
“嗯,真是不得了。”赫宇看着地上长长的青丝,弯腰捡起,放在桌角。
初一根本没在意他的动作,粗糙地抹了几下脸,叹道。“找到我师父了么?”
“嗯,找到了,也说了。”赫宇不做那种小人才干的事,柏舟道长若是藏起来,任是谁也找不到的。
赫宇着实是条汉子,他唯恐落了旁人口实,陪着宾客灌了数杯,借口不胜酒力,先去茅房解决放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初一在宫中之时,也是借了这尿遁才寻得柏舟假扮的王总管。
这次,赫宇见了柏舟立在城墙高处,放佛随时会随风而去一般,落寞寂寥。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样没说。其实,柏舟在见到赫宇的一瞬间,就知这事定有隐情,初一心眼实,吃里扒外脚踩两只船的事儿,她没那个脑子能干的出来,所以,就算心中再痛,也只能静观其变。
二人像仇人一样,不过,也的确是情敌了。
赫宇旋身而上,轻飘飘地甩出一句。“道长,初一让你等她的解释。”
“趁人之危。”柏舟也淡淡的回了一句,连看都不看赫宇。
赫宇脾气不怎么地,踩着柏舟素白的袍角,借力窜到屋顶,回到府中。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交流,以男人的方式,纯爷们。
“唔,那就好。”初一心里安定一些,眨了眨眼才想起自己的老爹来。“我爹爹呢。”
“三天回门的时候,我带你去看。”赫宇扶额,能将洞房花烛夜过成这样的,世间难寻几人吧。
“也好。”初一觉得自己近期要多多锻炼,在宫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温饱太久都体魄不佳了!这不,现在才哪个时辰啊,都困了。
赫宇将剩下的钗子取下,有些不悦地问道。“初一,那个白玉钗子你丢了么?”
“啊?哪个?”初一发觉自己变得有些笨了,皱着眉想,今日没戴,是没丢吧?
“你从我这里买来的。”赫宇不由紧张,这傻丫头不会真丢了吧!照她那迷糊的表情来看,是丢了无疑啊!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可能丢呢!那东西我用的趁手!”初一抖着裙裾,在屋内箱子中蹲着翻找,嘴里念念有词。“小十说,随身惯用的在小箱子,檀木带小金锁的,小钥匙在箱子里。”
“这个?”赫宇从嫁妆箱子边上找出一个来,听着初一的描述,像。
“不知道,打开看看。”初一又打了个呵欠,好想睡啊。
赫宇嘴角抽了抽,俩丫头没一个让人放心的,将钥匙放在箱子里又锁上了,让别人怎么打开!
只好,手起锁落,咔哒。
“唔,就是这个,放起来,我平日里就只用这个的。”初一指挥着,小嘴都快张岔气了。
“成,你赶紧睡吧。”赫宇依言放好,赶在初一之前将床铺抖落着。
“啊?!”初一吃惊地看着被褥里掉出零零碎碎的核桃花生之类的,不由感慨,赫家生活条件真是好啊,这些小零嘴儿都多的没地儿放,塞床上藏起来!
呃,掉出根长又粗的白萝卜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