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睡吧。”赫宇弄好后,摆出副邀请的姿势。
“谢啦。”初一掀开被子,翻身上床掖好被角,一气呵成。“赫宇哥哥,你也……啊!”
赫宇还正等着她的下文,还没等到呢,就见初一在卷成桶状的被窝里,左扭扭右扭扭,这是……勾^引自己嘛!
“哇,这里还有颗红枣,敢硌我,小心我吃了你哦。”初一终于捏出个大红枣来,想了想还是没下嘴,随手扔在地上,让那大红在和一堆果子躺在一起。
“……”赫宇喉结上下滑动着,吞了吞口水,几步走到床榻前,盯着初一看。
“干……干什么?”初一觉得奇怪,赶紧翻了身,将头埋在被子中。
赫宇一把将被子打开,动作极快地捉住初一的小手,吓得初一惊叫。“啊!你怎么了!”
中毒了?有这种毒这里厉害的?瞬间让人狼变,扒拉小姑娘的被窝么!
“啊!”初一的尖叫尾音明显变了调,因为赫宇一口咬上那指尖,留下不浅的牙印。
门口轻微的骚动声,夹杂着偷笑,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好了,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困。”赫宇微笑着松开手,朝门外一瞥,无辜地解释了。
“哦,我是真的困了呀!哼!”初一翻了个白眼,抓了旁边的靠枕就扔了过去,正巧砸中赫宇的头。
赫宇捞着那靠枕,抱在胸前。“还知道我没枕头,真是乖啊。”
“喂,你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没枕头?”初一被那咬的一口,弄得不那么困了,便搭话问道。
“地铺,什么都没,再赏床被褥呗。”赫宇笑的欢,娶了这么好的一房媳妇儿,就算是假的,那也值得在寒风中对付一夜!
“呃,你随便吧,咱们明早见。”初一不懂那些礼节,也懒得过问,睡地上就睡地上吧,自己不心疼。
初一背过身去,耳边是赫宇在柜子中窸窸窣窣地翻找锦被的声音,心里愈发地思念师父。
在清虚观中,师父的寝殿很大很空旷,初一那时候一直觉得最冷清的就是那里,每次偷偷跑去,躺在那木床上,都掰着手指数,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不是闭关,师父在敲了三遍暮鼓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寝殿,捉初一回去。
“呜呜,我不要走,我就要在师父这里睡睡!”初一还记得自己流着鼻涕口水,在那床上打滚。
师父还是少年模样,长发规矩整齐地束在发冠中,皱着眉头训斥道。“胡闹!”
“我就要就要!”初一耍起无赖,瞪着小短腿磨蹭。
“那师父将这床与初一殿中的换了,如何。”师父很是无奈,耐心地与初一打着商量。
“不!人家又不是非要睡这床,人家要睡师父父!”初一口出狂言,果然是从小看到老,这潜质,谁能比得过!
“……”柏舟当然知晓初一想表达的意思,不是寻常人想的那么歪!
对付这种小姑娘,柏舟找出了一整套作战方案。先将她哄睡着,然后随便是抗麻袋还是背石头,将她送回她自己床上就好。
“初一,睁开眼睛让师父看看,有没有瞌睡虫呢?”柏舟极尽温柔地哄着,撑着头,侧躺在初一身边。
初一往里翻滚了,让出一些地方来。“唔,师父看,没有。”
“嗯,那就闭上眼再看。瞌睡虫,你快快来,小初一想和瞌睡虫玩,等她闭上眼,你就来喽。”柏舟轻柔的声音在初一耳边响起,拍着初一的背,慢慢地便哄了安睡。
初一揉了揉眼睛,不知怎么地,再想到小时候的事来,总是多愁善感。如果人的一辈子都那么单纯就好了,最初遇上的那一个,最初喜欢上的那一个,能一直一直走到最后。
这次,师父没有哄,瞌睡虫就自动地飞到初一梦中,带着她回到小时候。
赫宇听着初一已然安睡,走到梳妆台前,捏起那一缕青丝,心中一动。同样用那小剪刀,将自己的发剪去一撇,和初一的放在一起。
结发夫妻,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自己是初一的糟糠之……呃,糟糠之夫,这算是原配!
赫宇想着不管往后,初一是怎么对自己,反正,喜欢初一是自己的事!这拜堂成亲,又不是凭空捏造,这个名分怎么着也得给吧!
大红喜袍撕去细长的布巾,赫宇将那两缕发丝绑在一起,仔细地放入荷包中,贴在胸口。再回身看向初一时,只见那傻丫头吧唧嘴,甜甜地已入梦乡。
初一有些挑床的毛病在,再加之最近身体总跟自己闹别扭,于是早早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