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王爷打发人送了一盒子翅并一封信,让您务必过目帮着劝劝。”
展信冷脸,草草的看了眼,胡闹,景承胡闹!
眠花宿柳,有家不回,这样欺负人家女孩,慢说是天家,谁是他老丈人都不能饶他!
还不是因为那个疯女人。
周彦邦什么都知道,从抄家那日,如何纵着肖氏放火,英若男又如何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他都一清二楚。
原指望她天边儿好生活着,谁想疯子还能再掀风波,就不该心软,当日完结,一了百了!
苏锦在打络子,暖光透过花窗,照在她巴掌大的脸上,长而卷的睫毛忽闪忽闪。那样认真,那样专注,那样贞静!
周彦邦看的出神却极其欣慰。他不要她知道太多外头的事,腌臜烂事玷污她的纯粹,他要她心中只有他。
不说,什么都不能说,只想把她圈在身边,圈在怀里,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做好夫人,就好!
“老爷说,下月老太爷的周年,爷身子若还不得康健,不家去也罢。”
“林妈妈问爷夫人还需要些什么,她想来看看。”
“高姨娘要带了孝贤小爷来请安,求了多次,问爷的示下。”
苏锦不紧不慢的打络子,好似没听到。
“让林……”
不要!
几乎是脱口而出,后又小声。
“不要姨娘来。”
几乎是同时,周彦邦和小鸳儿一同望向她。
“噗”没忍住,小鸳儿笑起来。
“夫人的心思我当然知道,谁要每日跟前跟后,管头管脚,吃了睡了都要问个明白,这个不让那个不许,妈妈来准把你从小厨房里撵出来。她来您的自在日子到头喽。”
“聒噪。”
被揭短的她涨红脸,女儿家的心思呀,真是捉摸不透,周彦邦了然。
“今儿二十五,三十就起身。回去告诉他们,下剩的等我家去再计较。”
啊,打络子的她身形明显一顿,这么快,要回去了……
回,当然要回,天家给他的恩典就要到了,想让我离开京师,没门!
苏锦哪里知道周彦邦的许多心思,可她自己心里也有心思,似无意问起。
“凌老王爷书信给你所谓何事?”
“无事。”
“无事为何要劝?劝谁?难道是驸马爷……”
放下络子追着问,这一追着问,可不就露馅了。周彦邦深邃的眼眸,穿透她心中所想,似在说,还想套我话?
这人,这人,哎!他不想说,你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怀卿。”腻在身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其实、其实……花枝巷有个阑珊阁,白……”
猛的一拍桌子,唬的苏锦赶紧把话咽回去。
“是不是那个疯妇缠上的你?是不是她先来找的你?疯子、疯子,我就知道。把他迷的七荤八素,又来折腾你,她想死,她早该死!”
知道怒不知道如此勃然大怒,三尸神暴跳的怒,不容解释不让张嘴。苏锦急的,拉不住扯不住。
“怀卿,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我没去……”
“几时?在哪?做了什么?可是带着你去了那地界?”
“蹭”的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的指着鼻子骂:“你糊涂呀,糊涂至极!你和她能一样?”
“她是什么人?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你可是我周家夫人,我周彦邦的老婆。长没长脑子?带没带心思?这个疯妇,我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