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认为我杀了莫瑞尔,那你就该逮捕我。&rdo;
他神情严肃地折拢了眼镜,把眼镜夹在他刚看的书页,再把书搁起放在棋桌上。
&ldo;可是,我得提醒你们听信艾波比先生&lso;证词&rso;的危险。这样的说辞在法庭上可会被斥为一派胡言。我想应该没人听过有男子真心想娶一位女子,会先向女子的父亲说,如果给他3000镑,他就不再骚扰这个女子。&rdo;
&ldo;莫瑞尔先生可是意大利人。&rdo;
&ldo;没错,但是我想即使在意大利,这样的举动也不常见。请让我说下去。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形,会发生什么事?这个父亲会马上把情形告诉女儿,追求者就不得不坦白说明,整个事件会就此结束。最后,让我提醒你,你得证明艾波比先生的说辞是真的,这个人想私下威吓我,形象已有缺陷。你想,陪审团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吗?&rdo;
&ldo;先生,你扭曲了整件事!&rdo;
法官扬起了淡色的眉毛。
&ldo;喔?我扭曲了哪一部分的事实?&rdo;
&ldo;问题出在你陈述的方式!听着,你能说你希望那个家伙当你的女婿吗?&rdo;
&ldo;莫瑞尔先生没有契斯特菲尔德式的风范(译注:典出第四任契斯特菲尔德伯爵,18世纪的英国政治家、外交家和作家,以《致儿家书》、《给教子的书》,教人如何八面玲珑、举止优雅闻名)。他的衣着不当,没什么大脑;可是他有钱,他爱我的女儿。我是个实际的人。司法人员大都收入不丰,也有待嫁的女儿,他们也会是注重实际的人。&rdo;
有半晌的功夫,葛汉似乎反复思考这一点。
然后,葛汉在棋桌另一头的扶手椅边坐下。两天前的这个时候,莫瑞尔就坐在这张椅子上。
下午的天色更黑了,密布的乌云镶着暗银边。巴洛后悔自己没在夹克里加件毛衣,冷得不舒服。他走到客厅另一头,关上了落地窗。事实上天气没那么冷,他们感觉到的是死亡气息所带来的寒意。
&ldo;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rdo;葛汉突然这么问。&ldo;我真希望我们两人能来个男子汉的对谈。&rdo;
&ldo;是吗?那么你为什么不这么做?&rdo;法官尖锐地说。&ldo;你为什么做不到?你听过有人批评我是高傲的蠢蛋或是虚有其表的家伙吗?&rdo;
&ldo;不,不,不是这样的。但是‐‐&rdo;
&ldo;那就闭上你的嘴。你可以在巴洛先生面前说这样的话,没关系,我看他和我女儿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是旧识。&rdo;
葛汉垂下头,忧闷地沉思着。一只手用力搓着另一只手的指节,两只手紧贴着。坐在椅子里的身子也不安地挪动着。不久,他稍稍抬起了头,从泛红的眉毛下抬眼上瞧。
&ldo;先生,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说辞。这是事实。&rdo;
&ldo;很好,我们有了个起头。你为什么不相信?让我先提一件事,&rdo;法官的脸上这会儿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容。&ldo;你的朋友菲尔博士呢?我以为他准备一道逼我认罪。&rdo;
&ldo;他马上就会到。他的动作没有我和巴洛先生那么快。坦纳特小姐会开车送他过来,而且,他说他要顺道先去看一样东西。老天,别说我要逼你认罪。&rdo;